“有這些人在,我們計程車卒倒是能輕鬆不少,只需要監視著他們就行。”風雲商幾人騎在馬上,圍繞著建城的工地轉了一圈,又去看了運河的開鑿,整體上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有幾個刑徒已經病入膏肓,離死不遠了。

“進度還是有些慢了,得再加快一些。”風雲商皺著眉頭,手裡端著一碗小米粥,對胡德水說道:“最早夏天移民就要搬過來了,所以一切工程都必須在入夏之前結束。”

那些被迫移民過來的百姓可不一樣,都是從人口集中地區遷移過來的,每家每戶都有幾畝薄田。因此待遇上也和刑徒,流民很不一樣,享受的是拎包入住的待遇,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風雲商他們還要盡力去解決。

“將軍,現在已經是最快的進度了,若是再快的話,就真的要死人了。”胡德水遲疑了一下,對風雲商說道:“要不,您再從大營裡要寫刑徒過來。”

“大營現在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可以給我們,至於那些刑徒的性命完全不用吝惜,本就是犯了事才會來這裡,不值得憐惜。”風雲商放下碗筷,又給自己舀了一碗小米粥,呼呼地喝了兩口以後,繼續說道:“倒是那些流民,還值得幾分憐憫,你看著點,不要讓死太多了。”

面朝黃土背朝天,沒有人願意失去自己的土地,若不是世家兼併太多嚴重,這些人也不會成為流民,風雲商倒是願意拉他們一把。至於刑徒,本就是犯了大錯,想要洗清罪孽恢復良民的身份,哪有那麼容易。

對壞人太好,就是對好人的犯罪。

“對了,來的路上抓到了幾個逃走的刑徒。”風雲商看著胡德水出聲說道:“一萬人裡,五千人都在這個地方,還能讓刑徒逃了出去,你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啊。”

“請大人責罰。”胡德水單膝跪地,低著頭說道。

“你要是想放走他們,就放走吧。工期延誤了,你自己負責。”喝了幾口小米粥之後,風雲商又抬頭說道:“若是他們逃出去,傷了人,這個罪孽還是得算到你的頭上。”

胡德水冷汗連連,被微風一吹,只覺遍體生寒。那些逃走的刑徒的確是他有意鬆懈了防衛,給了他們可乘之機。說到底,還是同病相憐,心有不忍。

“給你講個故事,朝天國裡有個名醫,號稱生死人肉白骨。有兩個山裡的土匪一起去找他看病,看起來同樣的病症,卻是兩副截然不同的藥。因為他們的病只是看起來一樣,內裡卻是相反的。”

胡德水跪在地上,此刻他有一種被風雲商看透的感覺。單膝變成雙膝,跪在地上,頭壓在手上。還好,那張麵皮還在。

“所以你也得搞清楚,你和他們內裡到底是一樣的嗎?”風雲商喝掉最後一點小米粥,拍了拍胡德水的肩膀,口中說道:“我一直等著你和交代呢,記得早些看明白。”

“末將知錯,請大人責罰。”胡德水將臉埋在手背上,唯恐被風雲商看到。風雲商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了。

“胡德夫,你留下來協同他築城,記得把事情辦好。”翻身上馬,風雲商瞥了一眼躲在遠處的胡德水,對胡德夫說道。

“諾。”

看過了築城和開鑿運河,風雲商又去了屯田的地方。在他的眼中這些靈種,靈畜的培育可比築城重要多了。畢竟以後他們的吃食,可能就得指望這些靈種,靈畜了。

屯田有行家佃戶營小元帥看著,風雲商很放心,只是還需要走一走,看一看,心中才能有數。

被風雲商敲打過後的胡德水勤勉了許多,沒有再出現刑徒逃逸的事件,敢逃的都已經死在了利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