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掉地面上的血跡,風雲商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幾名大當家,滿意地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就入軍機處吧。”

這話便是奪權了,要將他們寨子裡的土匪完全納入囊中,亂世之中手裡有兵才是安身立命之本。軍機營,對東御寨的原版人馬那自然是個好去處,但對於這些大當家,不過是讓他們去養老而已。

風祁陽親自帶著東御軍,將領地內所有的土匪寨子都跑了一遍,該殺的殺了,該俘虜的俘虜了,東御軍的人數便湊夠了一萬人。

這一系列的動作被外人看在眼裡,是心驚肉跳啊。風雲商歸來之後便將領地內所有的土匪都整合在了一起,說他接下來會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的領地上,誰都不信。

因此,東御寨周邊的那些大寨都已經在備戰了,同時不斷的向身後的世家求救。只是因為一時間拿捏不住風雲商的身世背景,這些世家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派出了家族內的諜子四下打聽風雲商的背景。

在風雲商的示意之下,玄衣堂暗中將風雲商編造的身上放了出去,一點一點的往外扔證據,將那些世家哄的一愣一愣的。同時,風戽在崑崙山也沒閒著,親自出馬去拜會了朝天國各個世家的老祖,希望他們能賣個面子。

雖然芒碭山之中的土匪,身後的世家不一定都是朝天國的,但是隻要朝天國的世家不率先出手,周圍各國的世家忌憚之下也不敢出手。說到底,世家之間沒有傻子,不會有人去當出頭鳥的。

風雲商這邊在積極備戰,李自來也沒有拉下。溧陽州的糧草軍械不正常的集結於一地,連同郡尉在內的各級軍官都被李自來不正常的集中在了一地。

“州牧大人把我們集中在一起要做什麼啊?”一名郡尉湊到李承州的身旁,低聲問道:“老哥哥是州牧大人的親信,您給我透個底,我也好心中有數啊,才能跟上州牧大人的步伐啊。”

李承州看了他一眼,搖頭笑道:“大人的心思,我也揣測不清楚,不過應該就這一兩日出結果吧。等著就是。”

郡尉撇了撇嘴,說道:“昨天手底下還和我鬧騰著呢,要是再不回去的話,只怕那些小崽子就要翻天了,這對州牧大人的大計也不利啊。”

李承州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郡尉,眼中滿是戲謔。郡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乖乖閉上了嘴。他說的話自然是假的,現在他已經聯絡不上軍隊了,派出去的傳令兵也不見回來,所以才會這般著急的想要從李承州這裡打探點訊息。

他說了假話,李承州也沒老老實實的將真話和盤托出。李自來要是有什麼大動作,肯定是不會瞞著李承州的,不僅僅因為李承州是李自來的親信,也是因為李承州是溧陽州的州尉,名義上統帥這一州兵馬。

夜裡,幾名黑衣人翻牆進了郡尉的院子裡,摸出腰間的短刀,偷偷溜進了屋內。衝著鋪蓋卷就是一頓亂砍,可憐的郡尉,征戰了一生,竟然這樣翻了船。

這些黑衣人的動作很熟練,砍死了郡尉,簡單的收拾過現場,便翻牆離開了。整個過程之中,出了郡尉臨死的那一聲悶吭,便只有短刀砍入肉體發出的聲音了。將郡尉砍成肉塊之後,黑衣人連同著鋪蓋卷一同扔進了茅坑裡。

同樣的事情今夜發生了很多次,李自來與李承州一夜未睡,一直在李自來的書房裡等著。黑衣人的幕後主使自然是他們兩個,這麼長時間了,溧陽州里哪些人會和他們一起舉事,哪些人不會,心裡大致都是有數的。

今夜的清洗過後,整個溧陽州將徹底改換門庭,姓了風。

第二天一早,李自來便將所有還活著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人數比起昨天的時候少了將近一半。李自來一直低頭看著桌案上的軍報,什麼話都沒有說。那些個軍官嚴陣以待,但是同樣沉默不語。

坐了一天,一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李自來才抬起頭,看著屋內的眾人,笑道:“都想好了?不後悔?”

“末將唯州牧之命是從。”李承州當先跪下,玩圖排練過一般,所有人齊聲說道。

“呵呵,可不能唯我命是從,得聽沖天大將軍的。”李自來笑了一聲,說道:“好了,都餓了一天了,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