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自然是勝者對敗者的盤剝。按理說類似的事情風國鴻臚寺做的也多了,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幫助,但是風天居還是點了玄衣堂從旁協助。

風雲商心裡清楚,與其說是讓自己去協助鴻臚寺,但不如說是讓自己跟著鴻臚寺去學習,長長見識。這個人情自然是要記下的。

“這次議和,朕要的不多,一是打下的疆土絕對不可能退還,不然朕無法與死去的人交代。”風天居合上奏摺,對鴻臚寺卿和風雲商說道:“其二,朕的國庫打空了,他們需得給朕補上。”

“諾。”鴻臚寺卿處理的多了,知道風天居的一貫底線在哪裡,早就做好了準備。準備敵國求和的使團到來,就給他們當頭痛擊。

“首領,此次要勞煩首領配合了。”鑑於風雲商一貫變現出來的跋扈,鴻臚寺卿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和這個常年帶著面具的年輕人好好交流交流。

“哪裡,此次任務還是多多依仗鴻臚寺的諸位同僚,在下只不過是從旁協助而已。若是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提便是,玄衣堂一定配合。”風雲商很清楚什麼時候是可以跋扈的,什麼時候是不可以跋扈的,略微彎腰後謙遜道。

鴻臚寺卿很高興,風雲商對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唯獨對他彬彬有禮。雖然知道這些都是風雲商刻意假扮的性格,但還是擋不住高興啊。

“這樣吧,我請首領喝茶,正好我們也可以商議一下和談的細節。”投桃報李,鴻臚寺卿笑道:“正好我知道一家不錯的茶樓,安靜。”

風雲商略顯遲疑,但最後還是說道:“讓大人破費了。”鴻臚寺卿大笑一聲,口中說道:“能請到首領喝茶,才是老夫的榮幸。”

花花轎子眾人抬,一路吹捧,讓風雲商這個小狐狸都有些飄飄然了。鴻臚寺卿這個老狐狸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風雲商暗暗告誡自己,還需要練習啊。不論是拍馬屁還是被拍馬屁,都還需要練習。

鴻臚寺卿選擇的茶樓確實很幽靜,所有的客人之間都有屏風隔斷,不用擔心談話被偷聽了去。

“兩份玉子靈茶。”鴻臚寺卿跪坐下後,對著身旁的侍者說道:“最高的規格。”

不一會,侍者就端著一整套茶具上來了。茶具很奢華,最外層包裹了一層暖玉,暖玉里面的才是真正的茶杯和茶壺。

“好茶。”風雲商輕抿了一小口,誇讚道:“咬盞,一般人可泡不出這樣的茶來。”

身旁跪坐的侍女得了誇獎,只是微微彎了彎腰,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歡喜,口中說道:“公子謬讚了。”

鴻臚寺卿撫摸著自己的山羊鬍,笑道:“首領,這你就不知道了。咬盞固然難得,但對於這間茶樓,只是入門而已。”

風雲商心中有些驚訝,即便是浸淫茶道一生的老宗師也不敢說自己每次沏茶都會有咬盞的。面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就已經有了這般的水平,實屬罕見。

目光瞥了一下,雖然那雙手看起來青蔥如玉,但以風雲商的眼光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瑕疵,多半是常年聯絡留下來的。

“再來兩份糕點,你便下去吧。”鴻臚寺卿兩杯熱茶下肚後,才開口說道:“還是老樣式。”

又轉頭對風雲商說道:“不知首領喜歡吃什麼樣式的糕點,便按我的喜好來了。”

風雲商笑著點頭稱是。

請人喝茶自然不是這樣霸道的,鴻臚寺卿這是告訴風雲商,和談的主使是他,風雲商得順著他的意思。風雲商倒也無所謂,他本來就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指手畫腳的。

“呵呵,這次和談,只怕那些小國還心有不甘啊。”鴻臚寺卿捏起一塊糕點,放入嘴中,輕嚼了幾下,眯著眼睛說道:“旭日組織東海的老巢被掏了,只是暫時退去而已,並未傷筋動骨。那些小國還等著旭日組織捲土重來呢。”

風雲商笑了一下,他不喜歡吃糕點,因此只是象徵性的捏了一塊,口中說道:“要是不願意的話,打到他們願意就是了。”

鴻臚寺卿眼睛亮了一下,覺得風雲商的話很對他的胃口,笑道:“還是首領明事理。現在寺裡總有人叫嚷著退讓一步,卻忘了和平從來都不是退讓出來的。”

風雲商輕笑了一下,不予以評價。這畢竟是鴻臚寺的內部事務,他不方便開口。就好像大罵孩子一般,父母如何打罵都沒事,但就不容許旁人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