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淑一愣,忙道“皇后娘娘,您不是給所有嬪妃都送了紙嗎這個紙林貴人也有的。”

“並不是的,”寧羽淡淡道,“本宮的確給所有宮裡都送了紙,本意是這次三伏天悶熱,好叫各位妹妹在自家宮裡以習字作畫靜下心來,便不至於因悶熱而浮躁。可是,送給姜妃妹妹的紙,怎能與旁人的相同妹妹你的是白鹿紙,旁人的不過是普通宣紙。”

姜靜淑身子霎時癱軟下來。

她宮裡不是沒有別的紙,可妃位的用度與貴人是不同的,偏偏在這時,皇后給所有嬪妃送了紙來

若是林貴人這裡沒有白鹿紙,那這紙人又是怎麼回事

慌亂之下,姜靜淑迅速的轉著腦子,努力的想著“不止我哪兒有吧,興許別的宮裡也有呢”

寧羽很平靜的說道“別的宮裡或許有,但是林貴人這裡是絕對沒有的。”

林貴人早已不哭了,抬眸看著皇后,眸底是特別複雜的情緒。

玄溯很無奈了,他仍然不想親自處置姜靜淑,就把這事扔給寧羽。

“皇后,你看著處置吧。”

寧羽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痛心疾首的看著姜靜淑,沉聲道“姜妃,你陷害林貴人,甚至不顧姐妹親情,用巫蠱之術詛咒姜靜婉,她是你的親姐姐啊”

她沉痛的閉了下眼睛,處置道“姜妃貶為姜嬪,禁足於玉芙宮半年不得出,望你靜思已過,再無害人之心。”

在林貴人看來這處罰輕了,她巴不得姜靜淑死無葬身之地才好,可對於姜靜淑來說,這天都塌了。

不管罰得輕或重,這罪定了下來,宮裡宮外都得知道她乾的事,她的名聲毀了,皇上也不會再信任他了。

“皇上,嬪妾沒有,這一定是林貴人從哪裡弄來的”姜靜淑跪在地上,碩長的護甲直直指著林貴人,目齜欲裂,“皇上一定是她去別處弄來的白鹿紙,她這是要害嬪妾”

玄溯已經半句不想聽了,也不再看她,對寧羽說道“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避之不及似的轉身就走,無論姜靜淑怎麼悽楚的呼喊皇上,怎麼喊冤,都沒得到回應。

姜靜淑癱軟在地上。

幸而今日太陽不烈,一整日天都是陰的,地上也不是滾燙的。

寧羽走到她面前,指尖挑起她下巴,淺淺一笑“你應該慶幸,對於你姐姐,本宮都不屑對她動手。”

姜靜淑到這時也該想明白了,她為何輕而易舉在林貴人這裡發現紙人,從給六宮送紙的時候,皇后就已經策劃好了,就等她跑瓊華宮跳進這個坑來。

她在看到紙人的時候,下意識的是氣憤,氣憤林貴人竟敢詛咒姐姐,再就是迫不及待的責罰林貴人,把事情鬧大來。

她哪裡能想到,這紙裡還有這樣的名堂。

姜靜淑眼底猩紅,含恨道“皇后,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對我”

寧羽笑笑,這就沒必要回答了。

走前,寧羽瞥了眼遭了一頓毒打的林貴人,大發慈悲吩咐道“賜金創藥。”

齊言嫣夜裡去了趟鳳儀宮。

寧羽剛歇下還沒睡著,便把她拉到床榻上來。

齊言嫣同她一塊兒盤腿坐著,面對面向著,握著她的手問“你對姜靜淑動手了啊”

寧羽點點頭“難道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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