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睜開的那一瞬,身體也就變得僵硬。

完事兒她很利落的起身穿衣,玄溯好聲好氣的說“說了讓你留下來。”

跟恩賜似的。

齊言嫣壓根不理,穿好了就走。

玄溯以為這是個新的開始,結果又見不到她人了。

第二天召她,就說身子不適,玄溯特地問了是不是來了月事,太監說並未。

第三天,又是身子不適,玄溯讓人問問是何種不適,卻只得了一句“無需皇上掛心”。

第四天,太后直接讓人回了話,說是言嬪不侍寢了。

玄溯思來想去的,特地去了趟長春宮。

他不太想面對於初夢的,這次也厚著臉皮去了。

於初夢也沒給他好臉色看,他剛開口叫了聲母后,於初夢就說“難為皇帝有這麼個歹毒的母親,這聲母后我擔當不起。”

玄溯的臉色很難看,頓了頓,說道“朕對皇兄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於初夢沒好氣道“道聽途說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信了也就罷了,說給你皇兄聽是何用意他這身子究竟能妨礙你什麼,叫你這樣同他過不去”

玄溯火氣也上來了。

“他算計朕,覬覦朕的女人,你都偏幫著他,朕不過同他說了幾句實話。”

於初夢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瞥著他的目光極冷,“是誰同你嚼的舌根”

玄溯不說話。

於初夢道“你如此相信這個人說的話,那他一定是拿出了能讓你信服的東西,八成是個證人吧。”

玄溯眸光顫動了下。

她疊腿坐在圈椅上,修長的金護甲輕點著青瓷杯壁,淡淡的說“十幾年前,我趕走了身邊一個心術不太正的嬤嬤,之所以趕走而不是趕盡殺絕,是因為我沒有任何把柄在她手中。”

玄溯笑道“母后說笑了,賜死一個葉貴人算什麼把柄,你那時是皇后,只憑看她不入眼便可叫她粉身碎骨,犯不著為了這事對知情人趕盡殺絕。”

他也知道,當初於太后做皇后時,可不比寧羽那麼憋屈。至少在後宮中,她這位皇后是真正的後宮之主,沒人能越過了她去。

於初夢也笑了“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誰的嘴這麼有能耐,敢編排本宮這種事”

她心底裡也有些悲哀的,從溯兒同玄景說了那些話之後,這母子之間的嫌隙,是再難排解了。

縱使有一天溯兒理解了她,她自己那裡也過不去。

玄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默了良久後,他說“朕不是來同你吵架的,朕來找言嬪。”

“你不必再找她了,”於初夢說,“我說過了,她不會再侍寢。”

玄溯整個人的情緒都降到谷底,下頷緊繃,他想發火的,還是忍住了,眼底泛著血絲,道“你就為了玄景,一定要這樣對待你的兒子是嗎”

於初夢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溯兒長大了,比她高出了大半個頭。

“你那樣對待阮太后的時候,想過她是疼了你十幾年的母親嗎你那樣對待嫣兒的時候,想過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寶貝閨女嗎玄景呢,你想過他體弱多病性命不久嗎想過他是你的皇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