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嫣困惑的皺了下眉心。

阮薇道“我的用意如何,你也不必費心去猜。總之,見瑾王對皇帝有利無弊,對齊家亦是。”

她原本是不可以讓玄溯見瑾王的。可有些事實,或許只有瑾王說出來的,玄溯才會相信。

齊言嫣回到瓊華宮,小夏立刻迎上來,小聲道“皇上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正殿中,玄溯坐在椅上,低著頭,手捏著腰間佩玉,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齊言嫣出聲安慰道“靜嬪這事雖然痛惜,可皇上若因此過於神傷,傷了龍體,更不值當。”

玄溯抬眸看她,眼中複雜。

“靜嬪的孩子沒了,於太后為何這樣生氣”

靜嬪對阮太后不敬,於太后也不喜靜嬪,她們本不該期盼靜嬪腹中皇子的,可是於太后卻很痛心。

他難得看見於太后這樣失控的發脾氣。

起初他被訓的心生惱怒,敢怒不敢言,忍無可忍之時,於太后卻同他說了另一件事。

聽了這另一件事後,玄溯有點震驚,不知作何反應。

在他懵得不知所謂,心中那點失子的痛惜也被暫時忘卻的時候,於太后說“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傷你母后的心,她家人都在垌樓,在這裡孤苦無依的,只有你一個兒子。有了你之後,她無一日不牽掛著你。你這樣對她,是否定了她養育你十幾年的心血。皇帝,你捫心自問,她對你如何,你待她又如何”

冷靜下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不孝。

百善孝為先,一個人若是不孝,還有什麼其他品行可志驕意滿。

至於,於太后為何因靜嬪孩子的生氣,齊言嫣很冠冕堂皇的說“皇子畢竟要管於太后喊一聲皇祖母,自然是有感情在的。”

玄溯也沒指望在齊言嫣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只不過滿腔困惑,隨口說說罷了。

他伸出手,齊言嫣便把自己的手遞給他。

玄溯握著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側,捏著她的掌心,黯然道“朕在這種時候,不應該到你這裡來。可是朕心裡不好受,不想一個人熬著。”

齊言嫣站著,他坐著,她把他的腦袋擁進懷中。

哄人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我也可以給皇上生孩子的。”她說。

留後路固然是好,可奪回政權這事,動輒幾十年也有可能。

畢竟如今是什麼形勢,文臣之首是於太后的父親,武將之首也只聽命於太后。這些年來她在朝野間樹立的威望根深蒂固,至今也沒有能讓人拿出來說事的錯漏之處。

大治之世,萬物安靖,百姓心服,廟堂臣服,太后臨朝又如何,皇帝哪怕再名正言順,肯追求的依然在少數。

首先皇帝得做出一番業績來吧。

沒有五成的把握,皇帝也不會輕易與於太后扯破臉皮。

五年十年的過去,到時候後宮裡遍地都是皇子公主,而她不再是少女,最好的年華已經流逝,完璧之身又有幾分用處

到時候玄溯奪權失敗,於太后總不能做女皇,必然從皇孫中挑選皇位繼承者。

皇長子便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