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醫的手法很快,快準狠,齊言嫣那一瞬疼的快暈死過去。

不過事後,齊言嫣覺得舒服多了,呼吸仍然會疼,總算還能到可以忍受的地步。

小夏在一旁看得眼淚直跳,太醫走後,她泣不成聲:“娘娘,何苦要受這遭罪。”

齊言嫣道:“不這樣,就快完了。姜靜婉分娩後至少封妃,我早晚被她弄死。”

至少在她鼻血噴湧的時候,看到了玄溯真真切切的慌亂,但凡有那麼點良心,把別人弄傷成這樣,多多少少會有些愧意的。

她只能賭他還有那麼點人性。

小夏不以為然道:“靜嬪娘娘得先懷上吧?”

“你以為懷孕的是林貴人?”

也多虧了最初太后選中她假孕,所以不難猜到,這樣急於引蛇出洞,不過是為了護住真正的龍種。

齊言嫣笑笑,“說真的,皇上的眼光真是譁了狗了,姜靜婉這個女人,阿景就從來沒正眼看過她,皇上卻把魚目當作珍珠,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起初姜靜婉在衡親王面前各種秀體貼,秀風情,齊言嫣當她也是喜歡衡親王,哪知,姜靜婉只是樂衷於搶她的東西。

從衡親王到皇帝,姜靜婉如今總算佔了上風。

齊言嫣敢說皇上的壞話,小夏可不敢。

“娘娘,我去給您取冰來敷鼻子,您歇著。”

“嗯。”

齊言嫣握著手裡被血染透的絲絹帕子,心裡也有那麼一點困惑。

進宮也兩年了,起初玄溯不是這樣的。哪怕人前對她疏離,人後還是很輕鬆的相處,也不至於到這樣對待她的地步。

她雖然怨恨過玄溯讓她進宮,可他畢竟是皇帝,她也不能指著他鼻子罵,去反抗。

是從兩個月前開始的,兩個月前,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也再沒有對她有過一個好口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言嫣從御書房這樣狼狽的離開,自然很快就被靜嬪聽說了。

“怎麼就那麼不死心呢,非要去丟人現眼。”

那邊受挫,這邊卻風光得很。

大多時候皇上都是即興而來,今日又是十五,皇上特意通知了今日要來玉芙宮,足見她靜嬪在皇上心中的地步。

皇上寵她,為她違抗禮制,這樣的恩寵,在如今的後宮是獨一份的。

今夜過後,必然有許多人會把她靜嬪當作未來的皇后。

畢竟寧羽那個病秧子,命數長不了。

晚膳時辰,玄溯來的比較遲,靜嬪一直注意著他神色,努力找話茬吸引他,他卻特別心不在焉的總是一聲“嗯”來敷衍她。

皇帝大概生性比較冷淡,靜嬪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這會兒的皇帝看起來有心事,走神得厲害,吃個菜也老是停頓下來。

靜嬪突然道:“皇上,妾身替人問一句,衡親王這些時日如何了,身子可有好轉?”

衡親王這三個字特醒神,玄溯定定的看著靜嬪,“你替誰問?”

靜嬪笑著道:“自然是言嬪妹妹了,言嬪妹妹自幼與衡親王青梅竹馬,後來又……言嬪妹妹關心衡親王,也是事出有因的。”

她把“兩情相悅”這幾個字給嚥了回去,畢竟是眾所周知的事,她也不必說太明白,皇帝自然能聽懂。

玄溯雲淡風輕得笑了一聲,修長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朕倒不知,言嬪什麼時候同你這般交好了,這事也要託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