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初夢還是喝多了,阮薇幫她洗了澡,扶到了瑾王府的一間廂房裡,安頓好後走出了廂房。

看到立在院中的玄政,阮薇發現自己更瞧不起他了。

“你用旳是她最厭惡的手段,玄政,你連表妹都利用了,真當她一無所知嗎?”

玄政道:“我不會不顧寧寧的。”

阮薇輕蔑道:“初夢和於繼昌都不讓於誠瑞去天牢見宴青凌,是你讓天牢的人放行的吧,宴青凌必然會把那些仇恨施加在於誠瑞的身上。而你立刻給他和唐寧寧安排了一樁婚事。”

玄政負手而立,淡淡的看著她。

阮薇繼續道:“那天你也是故意和初夢傳流言,這個流言不僅傳到了天牢中宴青凌的耳朵裡,也傳到了於誠瑞的耳朵裡。於誠瑞還小,他先入為主輕而易舉的,對初夢產生了誤會和隔閡。”

所以初夢說什麼,於誠瑞都不會信的,他已經認定姐姐被瑾王迷惑了心智。

而且在於誠瑞成長很關鍵的五年中,沒有見過姐姐一面,他雖然也在意姐姐,可他最親最信任的就是母親。

“初夢即使來陪你喝了這個酒又如何,只不過是延遲一個月,這一個月里根本改變不了任何。況且於繼昌已在鼓動朝臣,要推舉你做攝政王。”

“宴青凌一旦知道你要做攝政王,只會更瘋,又如何在於誠瑞面前改口?”

阮薇走近他,目光沉冷:“初夢就剩下弟弟和父親了,你要把她逼到什麼地步?逼到一無所有,眾叛親離,就她一個孤零零的,這樣才好是嗎?”

面對她的質問,玄政也不慌亂,淡淡道:“完全可以不到那個地步,就看你怎麼做了。”

阮薇笑了一聲。

“你想趁人之危是吧,現在她喝多了,難道她不會醒過來了?你以為……”

“我要的當然不只是今晚,”玄政說,“五天後巫馬陵會過來,你自願跟他走。”

阮薇握緊了拳頭。

她若是突然消失,初夢必定先懷疑玄政,畢竟這個人有前科。所以玄政給她找了個理所當然離開啟元的理由,那就是巫馬陵。

妥善得不行,也卑鄙的不行。

玄政提起嘴角:“我當然知道宴青凌那邊怎麼解決,她如今根本沒有對付我的能力,只求宴家復興。宴家能不能復興,只在我點頭之間。”

所以宴青凌最大的心結,只有他能解,只有他能讓宴青凌改口,於誠瑞也不至於往後都活在仇恨之中。

也只有他自願不做攝政王,於繼昌才不會繼續為他操辦,不至於到父女反目的地步。

阮薇問了他一句:“那你還記得,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你真的能得到嗎?”

他後悔當初放了手,所以現在寧可做個卑劣小人,也不想放了。

但是這樣的人,只會讓初夢能憎惡,斷不可能有以後。他大概也是沒法子了,只能試試絕處逢生。

可是阮薇更覺得,他在多年之前是真的愛初夢,才會沒有保留什麼都願意付出。

如今不過是執念和不甘在作祟,便這樣的巧立名目不擇手段。

他大概早已經忘記了,曾經他是什麼模樣。

玄政眸底暗了暗,晦澀不明。

緩緩後,道:“她原本是對我心存感念的,是你讓她對我避之不及,如今也算你自食惡果。至於今後我如何跟她冰釋前嫌,我自然會有辦法。宴家可以復興,攝政王的位置我也可以不要,餘生還很長。總之,你一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