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這麼冷,絲毫沒隱藏自己的不悅,江妙蓉自然是聽出來了,趕緊補救道“姐姐,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他們連於夫人的主意都敢打”

“他們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不過我母親怎麼回事,你那個爹倒是清清楚楚的。不然你先回趟孃家,把事情瞭解一下再來跟我聊聊”

於初夢說完,還提醒道“你問的時候,最好避開你娘。”

關於她母親的事,江御這麼殷勤,事後又這麼氣惱,上這麼多奏摺要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勢,誰還能看不出這老色批那點心思。

遙想起李嬤嬤供出來的話,當初那遭事又是江御救的母親

於初夢不敢去深想,只能長嘆了口氣,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

無論真相如何,逝者已矣,是大錯也已鑄成了,她不能去回顧。只是突然想起了夏庸,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樣。

江妙蓉傻了眼“姐姐,這是何意”

於初夢看她完全愣住,一無所知的模樣,猜測她這樣挑撥,並不是受了江御的指使。

江御這個人,說到底還是比較魯莽簡單的,做事情很直,才會只透過上奏摺來宣洩對於繼昌的憤怒。

所以於初夢看在這份上,也看在他對母親真心一片,並不打算對江御做點什麼。。

只是江妙蓉眼下茶到她面前來,但凡她對阮薇有一點點的不信任,江妙蓉的挑撥就起效了。

可惜,她不是玄瑋,江妙蓉這個有前科的人說的話,她半句也聽不進。

“你知道為什麼我願意多跟阮薇相處,而不是你嗎”

於初夢意味深長道“因為她從來都小心翼翼維護我的情緒。拿我母親作為利器來挑唆,揭我傷疤,這種事她永遠都不會做。”

阮薇太過在意她的感受了,以至於明明那麼痛恨利用鼠疫殘害百姓的人,卻愣生生給忍了下來,寧可自己去受內心的煎熬,不肯揭發。

江妙蓉那嬌滴滴的花容月貌擰巴了起來,她咬了咬唇,委屈巴巴的說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阮太后那樣的圓滑我是學不來的,我從來有什麼說什麼既然是姐姐的傷疤我不會再提了。”

於初夢聽明白她的意思了。

就她直率坦白,就阮薇虛偽世故

“不要自作聰明,出去吧。”

江妙蓉卻還不走,有個事兒她沒弄懂呢,“姐姐剛剛說,讓我回家問父親是什麼意思”

於初夢收回目光,繼續看奏摺,丟給她淡淡一句“這話都聽不懂,說明我們話不投機,阮薇從來不會問我什麼意思。”

說真的,不想對江妙蓉這麼刺的,可那股茶香四溢,讓她忍不住生氣。

一個兩個的,都要到她面前來說阮薇的壞話,好像就他們識人,而她是個瞎子,不配被真心對待,只會被騙。

江妙蓉被她這話傷得雙眸泛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搖搖欲墜。

於初夢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出去吧,你呆在這裡,我都沒法好好看奏摺了。”

江妙蓉淚目楚楚得看著她“不是我不懂你,是你太偏心。阮太后在這裡呆上一天,你也不會叫她出去,明明是我們先做姐妹的,明明是她佔據了我的位置你既然要這樣對我,還不如讓我在永巷呆一世”

說完,江妙蓉滿面淚痕的跑了出去。

這番話把於初夢聽得目瞪口呆。

她偏心嗎

其實以前跟江妙蓉相處得也挺好,以前一直覺得妙蓉是很好的一個小姑娘,儘管也沒有太小。

真的不是阮薇取代了江妙蓉那個位置,阮薇是知己,士為知己者死的那個知己,妙蓉只是小妹妹,兩者從來是不同的。

跟阮薇說得更多,習慣把江妙蓉支開去,完全是因為覺得江妙蓉就是個孩子,很多事也不會懂。而且,知道得少也是一種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