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也有件百思不得其解旳事,那安槐國分明已經蠢蠢欲動,卻遲遲沒有再動作。

玄瑋失蹤,無人發號施令進攻,兵馬雖到了邊關,也就停駐在那裡佈防嚴守。

直到安槐國那邊確定不戰,這些兵馬又一批批的調回了原本駐守的地方。

也就是說,這麼來來去去的一趟折騰,啥都沒幹,只是少了個皇帝。

阮薇以害怕半夜再次被擄走為由,理所當然的住進了鳳儀宮,還把溯兒一起帶了過去。

於初夢正式把二皇子的名字改成玄溯,徹底擺脫了玄瑋起的那個無話可說的名字。

眼下還沒到跟瑾王鬧掰的時候,因此那齊亦呈來彙報事務時,於初夢也沒有為難過他,只是齊亦呈每次都會對她身邊的阮薇看兩眼,然後再告退。

“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隨從,這個齊亦呈好像也有點猥瑣。”

在於初夢看來,齊亦呈那個眼色肯定是垂涎阮薇的美色。

阮薇覺得不是,八成是瑾王想單獨見一見初夢,讓齊亦呈務必趁她不在的時候開口,可她偏偏陰魂不散,常常同初夢形影不離,齊亦呈就沒法開口。

結盟的原因,她們這些時日和瑾王不是沒見過,但都有旁人在場,阮薇也會緊緊挨在初夢身邊,關於那些私德和囚禁阮薇的事兒,瑾王壓根就沒機會同初夢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

“他這樣我有點害怕,”阮薇柔柔弱弱的,心有餘悸道,“還好有你在。”

於初夢給了她一個寬慰的淺笑。

“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再動你。”

再低頭繼續去看手裡的奏摺,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我也有些憂慮,玄政一旦離開暗處走到明面上來,再拿出當年先帝廢立太子的兩封詔書,這皇位他就有了一爭之力。這朝堂之上,他手下的勢必要強於歸順於我的。”

但幸好玄政好像沒有這個打算。

他縱由她這幾個月干政收攏人心,尚在襁褓中的二皇子將為新帝的訊息,也已被許多人接受,他已經錯過最好的站到明面上來的時機。

就等二皇子滿週歲,正式登基了。

阮薇道“畢竟溯兒是他的骨肉,他難不成跟親兒子搶帝位啊。”

“有些人為了皇位的穩固,親兒子也得犧牲的。”

於初夢話音剛落,就想起了玄瑋,手中墨筆一頓,在紙上留下一滴突兀的墨跡。

也只是片刻的出神。

她很快回過神來,笑了笑,“儘管玄政大概不是那種人,但我們仍然不可以太過指望人性,還是要儘快的把更多權力握在手裡。”

週歲的溯兒已能踉蹌走路。

於初夢和阮薇身為溯兒的嫡母和養母,一左一右牽著他,帶他走上百步高臺,俯瞰世人。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跪地俯首稱臣的啟元官員和子民。

山乎萬歲聲穿雲裂石,昭告著新一代帝王的伊始。

小小的溯兒不太懂這是什麼場面,卻也感到震撼,大大的眼睛認真的望向這一片子民。

此刻這腳下的皇城,確實是很壯觀的。

雖都是太后,阮薇畢竟出自外邦,朝臣介意她干涉政事,她就安安分分不涉足,只是初夢有時拿不定主意,她們就一塊兒商量商量。

這一天,阮薇正教著溯兒識字呢,淑太妃江妙蓉和方太嬪伴隨在其側,和諧著呢,宮人火急火燎的來稟報。

“太后娘娘,皇上不是,先帝回來了”

阮薇皺眉道“別隨便來個人就說是皇上,自稱是皇上的人可太多了,帶過來本宮瞧瞧。”

初夢在勤政殿中議事,阮薇沒讓人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