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勉強一笑,試探著說“是啊,我同她玩旳最好,三皇叔管的嚴,不讓媳婦兒出門,她都是偷偷溜出來同我玩的。不知道那麼多次,有沒有被三皇叔發現過呢”

阮野點了下頭。

“當然,發現了。”

她很隱晦的用“三皇叔”來代稱皇帝,而阮野也回答得果斷。

言下之意是,皇帝派人去查她了,既是查探,難免留下蛛絲馬跡,哥哥正是因為發現了此事,擔憂她的處境,這才特地來了趟啟元。

阮薇腦子裡迅速回想起這陣子皇帝有何異常之處,似乎也沒有。

不過仔細想來,在接待巫馬陵的宴席上,那把沉重的玄鐵弓就很蹊蹺了。

啟元又不是沒有輕巧的弓箭。

而她明明是弱女子,分配給她這樣一把玄鐵弓,若她拉不開,丟的可是啟元的臉。

只是她當時對巫馬陵的目的性很強,在那個場合表現自己也可以收穫名聲,她便沒有多想,就當眾賣弄了一把。

如今想來,那很有可能也是皇帝對她的一種試探。

還有玉君焦皇帝真的就因明妃的隻字片語就要殺她恐怕遠不止如此。

阮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若是這樣,皇帝怎麼沒再對她動手了,是顧及初夢麼

阮野深深問“貴妃娘娘,想家嗎”

其實他漏說了一個字,他想說的應該是“想回家嗎”。

阮薇也聽得明白。

“想,可我已經嫁入啟元朝。”

若皇帝真要她死,她也得死在啟元朝,逃回垌樓,只會害了垌樓。所以她不會逃,可也不會坐以待斃。

何不溯流而上

阮薇道“我之前倒是向巫馬陵要過一樣小玩意兒,你告訴他,給垌樓送錢財就不必了,那小玩意兒我提前要了,就當給我的生辰禮吧。”

阮野心裡明白,能讓妹妹在這時候特意提上一嘴的,絕對至關重要,不會是什麼小玩意兒。

一旁有皇帝的人盯著他們說話呢,他也不可能開口問。

阮野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玄瑋聽了彙報,阮貴妃同阮野什麼都沒說,只是不鹹不淡的聊了兩句無關緊要的。

至於巫馬陵為了阮貴妃給垌樓送東西,這事玄瑋倒是頭一回得到訊息。

巫馬陵就這麼看重這女人

那是輕易殺不得了。

至於那垌樓使臣,骨頭還有點硬,晾他一下,竟然乾脆就沒有求見皇帝,直接返程回去了。

“皇上,今日十五,是不是去鳳儀宮”

玄瑋神色一頓,哼笑“她作為皇后都不過來,朕憑何要去。”

兩個月間,縱使初一十五,皇帝都沒往鳳儀宮去一回。

玄瑋在兩個月的某一日,收到軍情密報。

安槐國準備在這幾個月間攻打啟元邊境,如何攻克的會議已經開展了幾個回合。

這是玄瑋登基以來遇到最大的事,跟安槐這一仗一旦打起來,及時能勝出,也必定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損失慘重。

可玄瑋竟然有點如釋重負。

這兩個月他為了那點男人尊嚴,強行頻繁的應付西邑女子,導致他早已有點彈盡糧絕的感覺,實在難以強撐下去,全然靠著那點自尊心和鹿茸硬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