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瑋被她問的愣了一下。

摩挲著她的臉,緩緩道“你希望朕對她動心”

“我希望你有心。”

說完,她就覺得很傻,她用得著問這個人有沒有心,他既然能下手,就不會在意這條命了。

“她很美,是個男人都很難不動心,”玄瑋笑著說,“可是初初,朕只愛你。”

玄瑋一直糾纏著她,問她要不要喝水,肚子餓不餓。

於初夢都搖頭。

她暈了有幾個時辰,這會兒已是傍晚,玄瑋呆不了多久,她就忍著,不需要再忍多久了。

直到廟裡和尚送了碗粥來。

“方丈對今日的噩耗倍感痛心,未能及時施救,有愧於施主。聽聞施主不進水食,特送碗清粥來,還望施主以身體為重。”

於初夢反應很快的想到,她對玄政說過,要見面的時候讓人送粥來。

“替我謝過方丈。”

她仍然沒有去喝這碗粥。這個小插曲,也就沒有被玄瑋在意。

玄瑋在日落西山之前離開,於初夢在床上躺了良久,在大概子時出了門。

“皇后娘娘,您要去何處”

於初夢看了眼這位隨從,冷冷道“阮妃死了,我找方丈問問怎麼超度亡靈。”

隨從攔住她,道“娘娘,皇上吩咐過,娘娘除了廂房和佛堂,不能去別處。”

“滾開。”

隨從還是以身擋在於初夢面前。

於初夢用力推他,他如座小山擋在她面前,死活不讓。

她哼笑了聲,用那隻未受傷的手拽住他的腕部,從他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拔刀出鞘,捅進了他的胸膛。

整個過程如魚得水,沒有絲毫遲疑,也沒有阻礙。

於初夢一想到很可能是這個人燒死的阮薇,心裡就恨得不行,哪怕不是,哪怕這只是個狗腿子,她就當殺雞儆猴了又如何。

“你不是夏庸,沒有個做長公主的母親,本宮要你死,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名隨從就這麼看著匕首沒入自己的胸膛,身子緩緩沉落下去。根本不能反抗,後頭還有暗衛盯著,他敢跟皇后動手依然是死路一條,倒不如這樣死了,死於對皇帝的忠心,家人或許能被善待。

於初夢這幅樣子,大有誰擋殺誰的架勢,暗衛們都不敢再攔著她,只能眼睜睜的任由她去了方丈的禪房。

她進去前,還回頭對那幾個暗衛說“什麼也別說出來,你們便不會被治個辦事不力的罪,反正本宮好端端的。若是誰多了嘴,你們不僅會被皇帝治罪,還得罪了本宮。此間輕重,自己衡量吧。”

說完,她邁進禪房,關上了門。

“阮妃沒有死。”

在玄政說出這句話之後,於初夢幾乎喜極而泣“你救了她”

玄政點點頭“我救了她。”

他只說這個,不說更多,為了讓她相信,玄政拿出了一隻玉鐲。

這隻綠翡翠玉鐲,是阮薇戴在腕上不離手的,它安然無恙的在這,那說明被燒死的那句焦屍並不是阮薇。

於初夢接過鐲子,道“她在哪兒”

“我把她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你大可放心,”玄政站在她面前,眸色淡淡道,“玄瑋既然要殺她,她留在這不妥,送她回垌樓可好”

於初夢沒有說好不好,只是問“她想回去嗎”

玄政不太會說謊,便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