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要上山。」

伴隨夜執陽的聲音迴盪在偌大教堂中,教堂過道的兩位老人以及門外的數十位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夏園保鏢,無不是沉默下來。

反倒是被夜執陽挾持的莫茜,噗嗤笑出了聲。

「執陽哥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錢裴和文枕兒,你這是要置茜兒於死地嗎?」

莫茜聳了聳香肩,又笑道:「回到山上,即使茜兒不說被執陽哥哥挾持的事情,可…你確定這不是將這幾個螻蟻往刑場送?」

莫茜只是習慣在人前裝瘋賣傻,傲嬌蠻橫,可這不代表她就沒有一點兒思維,相反,她很聰明,一言就點醒夜執陽此刻的擔憂。

「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但他們幾個罪不至死,我、我一定要在師父那裡給他們求個生還的機會。」

夜執陽冷聲道,青年又直勾勾望著夏城祖:「夏爺爺,讓夏園的人離開,再給我準備一輛車。」

「小陽,你這是做什麼呀?」

夏城祖與身旁莫子揚對視一眼,二老樂呵呵一笑。

然後、

在夜執陽視線陡然模糊中,原本距離他五米的莫子揚,詭異出現在他面前,青年心頭一震,氣機鼓盪時,突然發覺他體內氣機遽然凝固,夜執陽低頭望去,見一隻蒼老的手爪已經握住了他挾持住莫茜脖頸的那隻手腕。

不知何時,夏城祖出現在他身後。

老人就這樣輕描淡寫將夜執陽的手掌拿開,手指輕彈莫茜肩膀,小美人兒就順勢撲進爺爺莫子揚懷中。

二老一個現身迷惑視線,一個出手救人,迅速快到夜執陽壓根兒沒有反應的機會。

而且…兩位老人是同步進行的,較之孿生兄弟的心有靈犀,更加默契。

「爺爺,夏爺爺,茜兒還想和執陽哥哥多玩一玩呢。」

見自己得救,莫茜嘟著小嘴,無奈道。

「小傢伙,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哩。」

夏城祖又詭異返回莫子揚身邊,老人輕輕拍了拍莫茜的小腦袋,仿若枯樹皮似的眼皮抬起,直視著夜執陽。

夜執陽手腳冰涼,卻還本能性地站在文枕兒五人面前,妄圖以自身力量對抗兩位老人。

「難不成我們還能出手教訓一下小兔崽子?」

莫子揚給了夏城祖一拐肘,他苦笑道:「讓上山吧,咳咳,正好今天我們也可以藉機上山一趟。」

「這個…確定我們也要上去?」

夏城祖手掌彎曲,攏了攏嘴,莫子揚瞥了老友一眼,也不等莫子揚開口,夏城祖又搖頭一笑。

「今天理當上山。」

老人自顧自話罷,揮了揮手,見狀,張哥連忙轉身安排轎車去了。

「上山還有活命的機會,但是…我、我不能保證是百分百。」

夜執陽轉過頭望著文枕兒五人,他苦澀道。

不要說百分百,一半勝算他都沒有,可這些人要是留在夏園或者海市,身後這兩位老人動一動指頭,都能讓他們從人間蒸發。

這筆賬,夜執陽會算。

這個險,他不得不冒。

「陽哥,一切都是小裴引起的,你就讓…」

青年面前,錢裴臉色反倒平靜下來,小女人家望著夜執陽,緊呡著嘴唇,想要一死了之。

「別說喪氣話,先上山。」

夜執陽瞪了錢裴一眼,始終站在五人最外側,以防莫茜、夏園保鏢或者二老會瞬間出手,話落後,青年示意五人朝莊園外的大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