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這句話,莫茜拂袖冷哼,轉身離開。

轉眼間,夏莫兩家就只剩下夏清讀了。

「為了擁有夜公子一次,文小姐就要造成這麼荒唐的局面?」

夏清讀望著文枕兒,搖頭道:「我要是你,就不會讓夜公子和你父母這麼為難了。」

說話間,夏清讀手臂翻轉,突然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夏家特製匕首,她揚了揚匕首,隨手扔在文枕兒身側的桌面上。

匕尖***桌面,寒光陣陣。

夏清讀亦是轉身離去。

偌大教堂,現在只有文家三人和夜執陽。

「我去死。」

夏清讀離開後,望著桌上匕首,文枕兒突然發瘋似地去抓匕首,夜執陽見狀,眼疾手快將匕首握在手中。

「這件事情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我、我現在就給師父打電話。」

夜執陽只覺得心臟嘭嘭跳得厲害,他示意文昌和曲欣先將文枕兒控制住,隨即就要給師父打電話,可一摸衣袋,才想起手機已經被他捏碎,夜執陽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當然不是一部手機的事兒,而是…他現在徹底慌了。

他辜負了文枕兒一家人,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對這個女人退避三舍,文家現在也就不會逼上絕路。

毫無疑問,他更辜負了夏莫兩家,但其中以他辜負了莫茜和夏清讀對他的真心為重,再確切地說,夏莫兩家擔心文枕兒會懷上他的孩子。

而能將這個死結解開的,就只有師父了。

可是…他所有的優勢,只有師父還會不會包容他一次?

「夜先生,您、您就別讓大家為難了好麼。」

夜執陽拼命拍打著後腦勺時,教堂前方,文枕兒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此刻,紅著眼眶的嬌美女子搖著頭苦澀道:「錢裴從中作梗也好,周旨色慾燻心也罷,可說到底,莫小姐和夏小姐無法原諒的是枕兒讓夜先生來京都。」

「枕兒從一開始就是受私心所蠱,現在枕兒也、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你就把刀…」

文枕兒跪跑過去,想要從夜執陽手中奪過匕首,卻被夜執陽一言喝止。

「事情還沒有到最絕望的地步,文小姐幹嘛說這些喪氣話?」

「只要我還在夏園,就一定會保你們無事的。」

夜執陽沉著聲說道,他恍惚轉頭,望向教堂門口。

這道門不可怕,可怕的是錢不庭和錢裴真要過來,他就算是拼盡力氣,也要帶著這幾人上山。

山上、

希望和絕路都在那裡,他能得到一個讓自己良心可安的答案嗎?

……

長安,孫家別墅。

三樓,孫青兒在三樓逗弄著三個兒子,看到小傢伙們神態各異,這位孫家小千金可是一臉的幸福。

只是、客廳中已是冷若冰窟。

沙發正座上,國字臉的孫天霖貌似還沒有從錢裴剛才講的這個「故事」裡走出來,這位秦省警安力量的一把手,抬頭望著眼前這個半路出家的「女兒」,一臉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