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執陽會出現在機場接自己,這是夏清讀沒有想到的。

她想著夜執陽剛從蒙國回來,應該在家休養生息,誰承想一下飛機就看到了那道闊別兩月之久的熟悉身影。

回去夏家別墅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座的夏清讀,始終轉頭認真望著身邊的男友。

「夏小姐,我出去這兩個月,臉上是長出花兒了嗎?」

黑色口罩與墨鏡下,並不能看到夏清讀的神色,只聽這位夏家小千金的聲音充滿了親膩,她說道:「清讀就是沒想到夜公子會出現在機場啊。」

夜執陽轉過頭面露錯愕,他旋即咧著嘴笑道:「不白去機場接夏小姐。」

「嗯?」

夏清讀先是神色一怔,似乎想到什麼,美人兒又羞赧道:「這麼說,夜公子這兩個月的確忍得很辛苦咯。」

「瞧夏小姐這話說的,這事兒夏小姐不應該比我更清楚?」

夜執陽嘖了嘖嘴巴,他身邊不就有個探子嘛。

說來也有意思,今天是他帶著張哥一起過去接夏清讀的,或許是因為額爾登特西部草原和太薩部落的事情處理得不夠好,張哥自認為沒臉見夏清讀,只等著自己將這位美人兒安撫下來。

夏清讀的情緒迴轉,他再出面,也能少受點兒懲罰。

「張哥今天離清讀三四十米遠,不就是害怕我責備他嘛。」

夏清讀搖頭輕笑說道:「不過,看到夜公子的精神狀態還不錯,清讀先饒了那個傢伙。」

上司和下屬之間的關係,可能在某一兩次下屬的犯錯中,上司並未理會,但不代表上司就是一個宰相肚裡能撐船的人。

蒙國的事情,張哥自己都得注意以後的表現,而她只需要記著這件事兒。

但凡張哥再發生這種低階失誤,新賬舊賬一起算,她那位保鏢就連承認錯誤的機會都沒有了。

都是成年人,大家懂這個上下規則即可。

「對了,夏小姐這次過來,老匹夫和夏爺爺就沒有給你叮囑點兒什麼?」

夜執陽好奇問道。

夏清讀搖了搖頭:「沒有啊!」

關於孫青兒分娩之後,自己在夜執陽這裡懷孕的機率會大大增加一事,儘管海市那三位老人誰都沒有明說,可在她這裡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她也能感覺得到,這次自己離開海市時,大勝衚衕裡的那位老人家,眉頭的苦澀已經濃郁到極致。

她懂而莫茜不懂,這就是自己的優勢。

夏清讀又溫柔一笑,道:「其實夜公子在蒙國有什麼工作進展?我爺爺和莫爺爺肯定是想聽一聽的,可上次京都大學的事情一折騰,兩個老人家也知道不可能一輩子都將夜公子綁在身邊。」

「適當地放夜公子一些自由,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夏清讀也是從側面說起,夜執陽可以在孫青兒分娩之後再回去。

夜執陽笑了笑,他知道夏清讀說的自己在京都大學折騰的事兒是什麼。

在蒙國,他的那一句「對不起」和文枕兒的「謝謝」,成了他二人最後的對話。

一旁,夏清讀看得出來夜執陽的興趣並不高,美人兒又說道:「夜公子接下來是不是覺得壓力挺大的?」

「怎麼說?」

夜執陽不太理解。

夏清讀撇了撇嫩唇:「夜公子是不是擔心,清讀來到長安以後,那個瘋丫頭也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