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算,甚至夜執陽覺得,鎖龍陣中的赤雪印之所以存在,是因為那人壓根兒懶得理會這處秘址。

覺得沈千的咖位太小,還是他手裡的赤雪印並不重要?

「那個傢伙究竟還知道些什麼啊?」

抬頭望著刺眼的熾光燈泡,夜執陽突然出聲,緊接著握著手機就朝外走去。

他約莫這事兒老匹夫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但他就是覺得這個事兒得和老師說一說。

……

海市、大勝衚衕,莫家。

茶室中的老人從手機裡,聽出了得意門生的凌亂和彷徨。

「這件事兒可真是越來越讓人著迷了。」

老人卻像沒事兒人一樣,吸溜著茶水淡笑道:「不過要說那個人壓根兒看不上邯鄲鎖龍陣,這老頭子我可是不相信的。」

莫子揚解釋道:「很有可能,他知道一些與鎖龍陣遺失文物相關的歷史,而這些歷史只是所有真相中的一脈。」

其實並非很有可能,而是一定不可能…但老人同樣有苦難言。

「五十年、五十年吶…」

話筒裡,夜執陽嘆息式的餘音拖得老長,青年又說道:「那個傢伙真是折騰人吶!老匹夫,你覺得他是哪兒的人,又死了沒有?」

噗、咳咳、…

青年話音剛落,莫子揚臉皮一抖,緊接著就像是被茶水噎住,劇烈咳嗽出聲。

死了沒有?

「死」這個字眼,他一輩子都沒敢和那人聯想在一起。

「嗯?我就說你大晚上的別喝茶,哪天喝茶嗆走了,我得多傷心?」

坐在牆角下的青年無語翻著白眼。

「小兔崽子說什麼呢?」

莫子揚連忙掩飾某種心虛,再一想,夜執陽又不在自己身邊,他能發現什麼?

「那個人具體所在,又是生是…離,老頭子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在蒙國轉悠回來之前,不管發現了什麼線索,都不要自暴自棄地認為,那個人走在了小兔崽子的前頭,也不要多想這就是那人準備的假象。」

莫子揚語重心長道:「真真假假,回來以後,我們再斟酌。」

「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瘋掉。」

夜執陽揉了揉眼角,無奈苦笑,又說:「那個「天地四方」究竟該如何解釋?」

「這個…」

莫子揚身軀後仰在椅背上,老神在在地彈動著手指,說道:「這句話真要按照字面意思來解釋,其實是解釋不通的,因為沒有具體參照物,就不知道四方具體指哪個範圍。」

「可是聯想到小兔崽子的一系列發現…鎖龍陣有雪花凹槽、沙缽略可汗的山龕中也有凹槽,闊夜沙鎮的青石碑下亦是存在。」

莫子揚試探說道:「那麼…鎖龍陣遺失文物是不是並不只有一枚,而是…四枚?」

轟、

老人說到這裡,夜執陽突然仰起腦袋,重重撞在牆體上,可是腦袋帶來的震盪疼痛,卻遠遠趕不上此事帶給他的驚駭。t.

之前看到沙缽略可汗山龕中的石坳,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確認為自己手裡的赤雪印不是獨品。

因為古閣並沒有對他手裡的赤雪印產生明顯反應,只是將其強擄而來。

莫子揚這麼一解釋,貌似他之前的淤結都在頃刻間通透了。

赤雪印的確不是一枚,他手裡有,五十年前那個傢伙手裡也可能有,至於那個傢伙手裡有幾枚,暫且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