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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十日,夜執陽身上的血痂已經開始脫落,決心離開醫院。

介於額爾登特的事兒,夏清讀一股腦給他準備了四十位保鏢,如今倭奴國來敵已經殲滅,他們自然不用帶著大部隊一路折騰,最終夜執陽決定,除了他自己、錢不庭、張哥以及張揚外,只帶著五位保鏢。

這還是張揚差點兒給他跪下,實在無法拒絕的妥協。

蒙國在古代是遊牧汗國治國,除了汗庭皇帳,就連那些王公大臣也沒有固定的居住場所,他們的定居習慣是根據哪兒草皮好,哪兒有水源來決定,但是突厥汗國一開始起家就在都斤山附近,對這個地兒的喜歡可見一斑。

又喜歡,但有時候又要遠離此地,怎麼來紀念呢?

誰誰誰到此一遊?

差不多,除了在石山上雕刻哪個小可汗、哪個蘇尼來這兒祭拜祈願,有的官員為了標新立異,就在這兒埋下一塊兒石碑,以石碑刻文長存,這也正是都斤山東西南北四麓會出現石碑群的原因。

石碑立地,即使敵人不會拔除,主要因為都是遊牧民族,對於這座山脈的敬畏,已經讓他們的靈魂深處出現了信仰。

這就好比夜執陽之前看過的一篇資訊,函夏沿海有個老賴,欠了債主好幾十萬不還,但是在法庭上,這個傢伙非說自己還了,而且原告還拿不出證據。

以此來說,幾十萬的債務,就被這位被告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可有個律師實在看這個被告不順眼,就將他帶到大海面前說:「你以媽祖的名義發誓,這筆錢你的確還了。」

這個在法庭上都沒有鬆口的傢伙,最後還是將錢還給了原告。

就是因為信仰,畢竟是以出海為營生的人,有媽祖保佑和沒有媽祖保佑可是兩回事兒。

儘管只是心理作用。

……

夜執陽九人此次前去的地方是都斤山脈東麓的敬柔石碑群,而不是北麓的略馬河石碑群,畢竟出發的地點是烏蘭巴托,而不是額爾登特,再北繞略馬河石碑群,就有些捨近求遠了。

夜執陽等人早晨九點出發,加足馬力開了五個小時的車,才到達都斤山東麓的布林幹市,布林幹市是蒙國中部省份布林幹省的首府,論體量級別…和函夏國的六線城市差之不多。

夜執陽本是想做好補給後,一鼓作氣直衝東麓,最後愣是被錢不庭張哥等人攔了下來。

這一路晃晃蕩蕩,他們實在擔心夜執陽身體吃不消,再者從這兒到敬柔石碑群只有一個鐘頭的車程,明天早晨再動工也不遲。

夜執陽無法,只得去布林幹市的圖書館轉一轉。

圖書館中關於都斤山石碑群的史料書籍並不多,恰巧這些史料又有函夏文版本,一個下午過來,夜執陽四人已經將史料盡數閱讀完。

完畢之後,錢不庭望著夜執陽的視線有些古怪。

史料中有簡略提及都斤山九十四馬團反叛的事兒,並沒有關於沈千立碑的線索,那麼…東麓還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