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對夜執陽的瞭解,可能超過夜執陽對本身的認知。

夜執陽的確會在很多事情上被先入為主的概念影響,比如…他認為錢裴是自己的飯主子,除去做飯不說,那小丫頭就是自己的鄰家小妹,儘管有時候與自己聊天,反倒是自己不自覺陷入被動中。

但他依舊認為錢裴就是個小屁孩兒。

一個女孩子,能考進京都大學文博學院,以後最不濟都會去函夏國地級市單位實習和工作,在基層踏踏實實幹兩年,到時候他再將這丫頭提拔上來。

然後呢?在大城市遇見了一個形象和背景都不錯的男人,結婚生子,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

這種日子,在如今這個世道已經實屬難得。

所以,長久的概念讓他忽略了李黛昨晚在車上詢問他,錢裴最近有沒有聯絡過自己。也忽略了夏清讀和莫茜昨晚聊天時,這兩個女人為什麼會聊起錢裴。

同樣地,今天帶著損友前去墓園的青年,也並沒有多想錢不庭時不時有些恍惚的原因是什麼。

中午、墓園外的一家小麵館裡。

「陽哥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嘛!」

等著上面的工夫,正在剝蒜的錢不庭試探道:「陽哥,咱老錢問你個事兒唄。」

「別問孩子的事兒,問就是我和夏小姐以及茜丫頭認為時機都還不太成熟。」夜執陽先是點頭,隨即果決擺手。

這事兒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不是這個。」

錢不庭咧嘴道:「就是說…如果陽哥身邊有一個女生,很漂亮,對陽哥很仰慕,心裡有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但是、但是介於種種原因,她一直不敢表達心裡的那份兒愛意。」

「她是個很執拗的小丫頭,忍了很久後發現,自己還是沒有機會得到陽哥,所以、所以她會做一些很衝動的事情來表達對陽哥的愛。」

「這種衝動的事情是什麼暫且另說,就單說這件事兒,陽哥會怎麼認為?」

話罷,年輕助理直勾勾盯著對面的考古天才。

夜執陽額頭緩緩浮起幾縷黑線。

他昨天晚上才在自己和文枕兒的事情上平復下波動心境啊!

不對、小丫頭?

善良地想一想,錢不庭並不會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再加上錢不庭說的這個年齡成分也不對路。

那麼…

貌似是想通了什麼,夜執陽的神色立刻變得警惕起來,見四周沒有孫天霖派來的安保人員,便狐疑地對損友道:「你這是無中生友啊。」

「嗯?」

錢不庭一愣。

「姓錢的,雖說你現在是我的助理,可你要知道,自己的第一身份是秦省警安一把手的乘龍快婿。」

「有這個身份,以後有你吃香喝辣的時候,再說了,弟媳婦兒是不漂亮咋滴?」

話到最後,在錢不庭的古怪注視下,夜執陽又輕輕拍了拍損友肩膀:「這件事兒你就當沒給我講過,私底下趕緊處理好,要不然孫叔叔發起火來,我可救不了你。」

夜執陽話到最後,錢不庭徹底臉黑了。

「陽哥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我這就是個…」

錢不庭痛苦的捂著臉龐,仰天長嘆,正巧油潑面已經端了上來,錢不庭索性想著先避開這個話題。

夜執陽卻不依不饒了。

「錢大設計師確定自己…」

夜執陽還想說點兒什麼,實在是無語得厲害的錢不庭直接給妻子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