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恍惚。

吃過午飯,雖說渾身痠痛,臉上還有淡淡瘀青未曾褪去,好賴不影響出行的夜執陽收拾過小屋和院落,對著門外竹椅上的老人跪伏叩首。

「師父、再過三個月,徒兒就回來。」青年道。

三個月後就是中秋了。

「那點兒糟粕的小心思就收一收吧,下次兩個丫頭再紅著眼上來。」

老人說到這兒,並沒有說後續如何,可知其意的夜執陽卻是渾身緊繃。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起身後,揹著揹包的青年退下至石階看不到老人的地方,這才返身下山。

先去莫家,主要是再過一會兒,莫茜就要北上京都,而那個是非之地,他卻是得離得越遠越好…也不算是主動遠離,主要是在夏莫兩家再住幾天,他就要先去長安,再去蒙國了。

……

去機場的路上,車內只有夜執陽與莫茜二人。

「先前在家裡,當著爺爺的面,茜兒有些話沒法兒說。」

「執陽哥哥之後是不是不打算去京都陪茜兒了?」

副駕駛上,莫茜轉過頭輕聲問起夜執陽。

「嗯?」

夜執陽一怔,轉而笑說起要去長安和蒙國的事兒,當然,透過古閣感應任務一事換成了要去搜集墓史資料。

「之前如何,之後還是如何。」

青年最後答道。

「嗯。」

莫茜弱弱應了一聲。

她的確不打算再對夜執陽生氣了,可不知為何,斑駁事過,她少了些在男人懷中撒嬌的衝動。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反應能力與適應能力,比起夏清讀要差了許多,可這又能如何呢?

一切都交給時間吧。

「執陽哥哥放心,這次上京都,茜兒就不再折騰了,和那個女人一直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怪沒意思的。」

想了想,莫茜又輕柔一笑,像是在給夜執陽保證。她只是不想讓夜執陽在外工作,心裡還有那麼多負擔罷了。

夜執陽轉頭望了女孩兒一眼,隨即抬手在莫茜的小臉上捏了捏。

沒有說話。

「那…師父已經答應茜兒,心結的事兒不再有後顧之憂,下一次執陽哥哥可不能再唯唯諾諾的了。」

女孩兒紅著臉兒道。

「哪次不是我希望狂風暴雨來得更猛烈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