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眨眼即過。

終於,在將從圖書館借來的幾高摞史料編書送回去後,夜執陽不得不給錢不庭和李黛打去電話,擱止了以史料來調查鎖龍陣遺失文物的方向。

午後,夜執陽颳去凌亂的鬍鬚,精心打理過髮型,坐在莫家門廳上。

青年身旁是老人之前囑咐過的紅棗、白糖和糯米。

門口就是莫子揚的專車,司機正等待著夜執陽起身,可這位考古天才從午飯過後,就這樣怔怔坐在門口。

一老一少都不說話。

過了很久,莫子揚突然出聲問道:「在想這小半年發生的事情?」

「嗯。」

夜執陽點了點頭,隨即低頭望著手指。

「搞垮了長安和冀省幾個上市公司,發掘了沈千的鎖龍陣,但是…還沒有讓茜丫頭和夏小姐懷上孩子,反倒坐實了一些捕風捉影的事兒。」

青年輕聲道:「回去之後,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會不會打我?」

也不等莫子揚開口,夜執陽又搖頭道:「應該不會,距離茜丫頭和夏小姐的事兒,還有大半年時間呢,再說落子正北…我又什麼都沒做。」

說到這兒,夜執陽輕嘆一聲,這才緩緩起身。

「走了。」

夜執陽對老人擺了擺手,似是想到什麼,又突然轉身望向莫子揚:「老匹夫,你和夏爺爺不打算上山一趟?」

老人嗤聲一笑。

「事情還沒那麼嚴重。」

不到分量,他還沒那個膽量上山。

夜執陽白了老人一眼,嘀咕道:「不會有比現在更重的分量了。」

……

五月初四,天陰。

鳳凰山下,莫家專車司機離開後,望著打小他跑上跑下無數次的山路,夜執陽長舒一口濁氣。

踱著步子,望著周身一年四季常青的翠竹,十數分鐘後,夜執陽走過山石路的拐角,望著那條長長的石階,拾級而上,石階盡頭的中式門樓下,那是一柄周圍鋪滿竹葉的搖椅。

搖椅上,麻衣老人正閉眸而憩。

青年一吐悵然,緩步朝老人面前走去。

可就在夜執陽距離師父還有五米時,這位已經步入輪迴的期頤老人卻突然睜眼,那雙清澈如稚兒的眸子,正饒有意味望著離門四個月的徒弟。

「師、師父。」

見老人目光投來,夜執陽身軀一震,連忙步至師父面前兩米跪下。

老人目光轉向平靜,沒有應聲。

一個坐著,一個跪著。

時間過了很久,不自覺間,夜執陽額頭冷汗直流,青年想說些什麼時,老人喑啞一笑。

「知道師父為什麼要你在那兩個小丫頭之中擇一人為妻?」

嗯?

夜執陽神色一凜,連忙道:「應該是…應該是您與莫爺爺還有夏爺爺之間的約定吧。」

「有一部分。」

老人道:「你們三人的孩子的血、能讓你毫無顧忌地運轉二十轉。」

「毫無顧忌?」

夜執陽瞳孔一縮,緊接著青年彷彿突破了某種桎梏,一種激動的光華瘋狂湧動在他的臉龐。

可下一刻,也不知道夜執陽是哪根兒筋抽住了,腦海中竟然有一道:不屬於他三人的孩子難道不行?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