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週末,夜執陽的內心活動無疑是最強烈的。

莫茜和錢裴帶來了文枕兒的事情。

錢不庭的孩子刺激以及老匹夫連續提醒的該有個男人樣。

師父下的必殺令。

夜執陽覺得自己的腦子被兩種衝突的意念拼命撕扯著,一是他真的很想狠下心,與莫茜走到最親密的那一步。

小美人兒痛苦也好,心理承受能力很差也罷,大不了自己在京都多待兩天,好好陪一陪莫茜。

能生出這種矛盾心思,除了老匹夫和錢不庭,考慮點兒其他因素,與夏清讀到現在都沒有懷上孩子也有些許關係。

二是他覺得要即刻出現在文枕兒身邊,說些寬慰鼓勵的話也好,傾聽文枕兒的無力也罷,總之他應該讓文枕兒相信,哪怕自己是個謹小慎微的朋友,必要時候也能靠得住。

兩種意念,時至週一,目送著親的自己滿臉兒唇印的小美人兒進入教學樓,第一種意念還是失敗了。

三個夜晚,彼此都有為破除心結的事情努力著,甚至攥緊粉拳的莫茜已經讓自己蜷縮在床頭,狠下了絕不後退的決心。

但是他架不住一開始,莫茜就嚎啕大哭啊!

他有問莫茜在那一刻,心裡究竟在想什麼,莫茜說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每次閉上眼睛,只要二人一有接觸,耳旁就會響起自己的哭聲。

她沒有想哭,自己睜眼後,也的確沒有哭,但閉眼之後的接觸就好像成了兩個世界。

然後就成了惡性迴圈,聽到哭聲,受到了情緒感染,自己就想哭,而且越哭就覺得自己彷彿要失去什麼,就哭得更厲害了。

他說,要不就睜開眼睛。

莫茜也試過,這次卻是嬌軀緊繃且掙扎得厲害。

她說自己只要看著他,就能想起年後在長安,夏清讀被蹂躪的那副畫面,然後自己就會本能地心生抗拒。

神特麼被蹂躪…而且那次不是夏清讀從中作梗,結果也不至於那麼「慘烈」吧。

該嘗試的情況都嘗試了,臨了將自己搞得有點兒不太自信的夜執陽,只能自欺欺人地安慰,應該是莫茜年齡尚小的緣故。

和夏清讀比起來,莫茜還是稍顯稚嫩…一個佯裝大心臟的小女孩兒,總得給她點兒緩衝時間。

第二個意念嘛!

身著黑色風衣,戴著頭帽和黑色頭罩的青年穿過紅湖走廊,最後似散步一般,來到校景亭這邊。

夜執陽並沒有著急出去,而是緩步走進涼亭,眉頭微凝。

上次遲迴去半天后、夏清讀的反應,夏君讀二人上了趟鳳凰山,師父那邊的態度都讓他不寒而慄。

師父懶得下山,不代表夏家會對他的事兒置之不理。

他害怕現在一個簡訊將文枕兒邀請下來,前腳他剛離開京都大學,後腳文枕兒就會遭遇不測。

事先感知還是很有必要的。

涼亭中,取下口罩的夜執陽給自己點了根菸,倚在朱纓色柱子上似是歇腳,青年目注在教學樓方向,眸子未轉,神識卻盡力延展在以自己為中心的最大範圍。

視線不留痕跡瞥自己兩眼,然後紅了小臉兒的女大學生有之,挑眉望著自己的男生有之,更遠處,其他學院的教授展開手掌,遮在眼眉上望著他的亦是有之。

但是這些人皆是與身邊同伴閒諞兩句便啟步離開,未曾表現出讓他心神一震的異樣舉動。

「夏小姐的表現還是不錯的嘛!」

一根菸抽完後,夜執陽忍不住輕笑道。

按照正常邏輯,他以為夏家會很快就注意到這邊呢。

說話的工夫,夜執陽搖頭甩開最後一絲

顧慮,伸手取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