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種人他也沒必要可憐。

「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照應的,這一點兒小陽放心。」

劉秋緊忙應聲道。

經過剛才這一鬧,夜執陽的霸氣實在讓他心驚膽寒,但這種恐懼又讓老狐狸劉秋對夜執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夜執陽的行事風格和莫子揚很像,但那位老會長對下屬的態度是模稜兩可的,好處壞處

都需要下屬自己去揣摩,反而夜執陽的態度就很直接。

只要你是考古學會的人,而你還能辦點兒實事兒,那你就是我夜執陽的人,動我的人就相當於動我。

而夜執陽的反擊又是即時性的,他並不用看在場任何人的臉色。

誠然劉秋也清楚夜執陽目前的膽量,有很大部分是老會長給的,但新老交替之後,夜執陽在函夏國考古界的地位亦是無人撼動。

這個時候,他就不要端什麼省文物廳主任的架子了,也不需要剛才那種明著暗著替夜執陽解圍。

對這種青年強者卑躬屈膝一點兒,不丟人。

「一會兒警安廳的人如果不來,劉叔叔召集一部分人,我請大家吃頓飯。」

夜執陽點了點頭,又說道:「實驗室門的維修費和郭天一那廢物的醫療費,後面劉叔叔也幫我核實一下,到時候我來支付。」

「嗐~這哪兒能讓小陽…」

劉秋就要擺手拒絕,卻被夜執陽阻下。

「多少錢無所謂,要是留下把柄,可就不太好了。」

夜執陽莫名望了劉秋一眼,這位中年主任一想,也就沒有再反駁。

至於另外兩位實驗人員,夜執陽只是點了點頭,就讓先前二女介紹起工作臺上正在修復的字畫來。

……

沈千雖說嗜玉如命,但品玉到了一定境界,對於順手收藏的字畫要求也不可能太低。

工作臺上,僅是大晉畫家顧愷之的一幅《行三龍圖》就讓夜執陽嘖嘖驚歎,奈何畫心黴變嚴重,這讓夜執陽實在是心疼不已。

在工作臺周圍徘徊,夜執陽沒少叮囑幾人使用高錳酸鉀溶液進行清洗時,一定要加倍小心。

還有一幅字是王逸少的《遠宦帖》初字,初字即草稿,應該是被王逸少扔進竹簍裡的廢料,這也不知怎麼就被人裱貼收集起來,這幅字的問題是裱紙缺裂太多,只能用隱補手段進行彌補,現在正到了斷裂處拼齊上漿的步驟。

至於其餘五幅字畫,那也都是出自一等一的大家之手。

夜執陽環顧四周,最後用照相機將檢視資料一一留存下來。

來到冀省文物廳,頂讓夜執陽滿意的就是,雖說這些工作人員在實驗室裡明爭暗鬥,好在對於文物修復方面都算是盡心盡力。

真要是拿這些文物撒氣,也不知道文物部那些老傢伙是怎麼想,自己可是哭都哭不出來。

「你們工作吧,劉叔叔,先帶我去看一看那幅掛著索靖之名的贗品。」

走到工作臺最後方,夜執陽對眾人話罷,又對劉秋擺手道。

這幾幅名貴字畫看下來,沈千毋庸置疑是個識貨的主,那麼…那幅贗品字為什麼會混入真品之中?

夜執陽有種隱約卻又激動的猜測,沈千在以假亂真來模糊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