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執陽轉眼望著運動服已經被鮮血浸溼的女子,又望向到現在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錢不庭,隨後望向張哥與王灰漢,都是雙腿打顫,明顯是全憑一口氣支撐著他們留在這兒。

夜執陽迅速安排道:「陰老陽老,現在你們兩個組織人手,讓沒有負傷和負輕傷的弟兄將重傷的弟兄送去醫院,留下幾個兄弟將死去的兄弟屍體都抬出去。」

「那夜公子…」

陰陽雙子神色一凜。

包括張哥在內,這些傢伙死不死,可與他兄弟二人沒有半點兒關係,可夜執陽

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他們就只能拿命給夏清讀交代了。

「放心吧,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快去安排。」

夜執陽有氣無力的擺著左手。

聽此,陰老給陽老使了個眼色,陽老點頭對夜執陽應是,而陰老則留在夜執陽身邊,生害怕夜執陽再生出個好歹。

「五十米直徑的鎖龍陣啊,為、為什麼這裡就只、只有這麼點兒東西?」

夏家保鏢或攙扶、或是揹著錢不庭與蕭姬等人朝外走去,雖說還有窸窸窣窣的痛苦壓抑聲,但大音已希,夜執陽還能保持點兒清醒神緒在鎖龍陣中思考。

一旁、收回軟劍的陰老束手而立,沉默無語。

他很想告訴夜執陽,以他現在這個情況,不到十分鐘就得油盡燈枯。

考古是工作,可命只有一條啊,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能讓夜執陽執拗到這一步?

可他又不敢問,不敢說,出發之前小姐就對他二人命令過,在夜執陽性命沒有大礙的情況下,如果夜執陽堅持工作,他們只需要從旁顧護即可。

果然只有小姐最瞭解這位公子了。

「九根游龍柱…」

夜執陽緊咬著舌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對陰老道:「看、看一下這九根柱子的龍、龍頭朝向。」

「是、」

陰老連忙點頭,飄身來回在九根游龍柱旁轉悠。

老人去而復返時,夜執陽已經背倚在三米墨黑磚臺之下,左手死死支撐著古鐧,就連腦袋也有一下沒一下地或抬或垂著。

陰老答道:「回夜公子,九龍龍頭集中在磚臺位置。」

「上去看一下。」

夜執陽左手指了指磚臺之上,猛地提一口氣想要躍上磚臺,可剛離地半米,青年就是一個踉蹌,見狀、陰老連忙將其攙住。

老人估摸著夜執陽為這一處秘址付出太多,已是抱著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決然態度,索性猛提氣息,舉腰將夜執陽支上磚臺,夜執陽上臺倒地的瞬間,陰老輕飄飄躍上高臺,眼疾手快將夜執陽扶住。

「巧奪天工吶!」

夜執陽喃喃一語,以古鐧支撐著身軀,緩慢踱著步子走在鬱壘神荼面前。

值時、夜執陽的視線已經滿是重影,想要看得真切一點兒,就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緊咬舌尖。

這位考古天才抬起古鐧在鬱壘神荼的雙眼上壓了壓,見石雕與四周並沒有什麼反應,又提氣朝石龍走去,青年如法炮製,抬鐧壓向石龍的龍眼。

一壓之下、夜執陽身軀險些撲倒在龍口之中。

陰老攙住夜執陽後,抬眼望向石龍的龍眼,發現那龍眼竟是下凹了四五公分。

三五秒後,鎖龍陣東北角處,磚石錚咚落地聲響驀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