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難得怪笑一聲,反應倒不如夏城祖那般強烈,而是問道:「丫頭沒問一問小祖?」

「清讀問了,可爺爺說陰皇只是成名於函夏國新紀元前後,從未有人見過其人。」想了想,女子又半掩嫩唇笑道:「不過爺爺說陰皇之名很霸氣、很血性。」

「嗤、」

老人聽到這兒,再是灑落一笑。

「陰皇的事兒,就讓徒兒去查吧。」

老人隨後補充一句:「無關緊要,命數天定。」

夏清讀如是一聽,桃花眸子微眯…聽這意思,老人明顯是知道陰皇這一號人的,只不過他懶得說。

他不說,自己這個做晚輩的,還能打破砂鍋問到底?

好在聽老人的意思,陰皇似乎對此事無關緊要。

也罷,只要不當緊,以後夜執陽若是有心想知道,她再派人調查就是了。

正事兒過罷,一老一小二人就沉默了,準確說老人家恢復了常態,反觀夏清讀就有些扭捏了,半跪著的女子望著閉眸而憩的老人,欲言又止,隱忍得異常辛苦。

「等師父主動問丫頭?」

寂靜的青石小院角落,老人突然出聲打破平靜,老人又說道:「開口了,對小揚就不公平了。」

此小揚非彼小陽,指的是莫子揚。

夏清讀連忙雙膝跪地,直呼是自己的錯,光潔額頭冷汗密佈的美人兒咬著銀牙,最終鼓起勇氣道:「清讀不敢有瘋丫頭上學,就殷勤在師父這裡故意套近乎的心思。」

「可年後清讀去長安陪夜公子近一個月,卻、卻始終沒有懷有身孕。」說到這兒,夏清讀都快要哭出來了,一臉的委屈。

以往這位美人兒在夜執陽面前的委屈,都是佯裝出來的,現在她可是真委屈。

不是隻能跪在這裡聽話,也不是被老人一句話差些嚇破了膽,單純是夏清讀自己覺得憋屈。

她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身體也沒有一點兒問題,為何自己的運氣和孕氣就會差到如此地步?

老人微微抬手,輕撫著女孩兒的小腦袋,緩緩睜開眼睛,望著清朗天穹。

「時機未到,時機總會到,丫頭不用著急。」老人又說道:「丫頭已經比小揚那個鬧騰孫女兒幸運了。」

夏清讀聞言,擦拭過略微溼潤的眼眶,輕聲道:「師父知道瘋丫頭的事兒?」

老人點頭:「徒兒出手救那丫頭的年末,師父就看出來了。」

「想一想也是,那麼大膽的丫頭,怎麼可能被你這丫頭一直壓到現在?」

老人又搖頭道:「只要是你們三個,喜歡怎麼折騰,就折騰去吧,否則小揚和小祖就得在心裡說師父偏心了。」

「爺爺和莫爺爺哪兒敢啊?」

夏清讀輕輕扯動著老人的麻衣手袖連忙搖頭,甜甜一笑,又試探問道:「那…師父怎麼、怎麼看落子正北一事?」

「這個啊…丫頭給徒兒帶句話。」

老人緩緩起身,幽幽說道。

「反骨易生則易剔。」

「吃過午飯,帶古鐧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