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皮子和飯滲的白仔玉,的確是羊脂玉的極品。」

夜執陽身旁,從小見識過各種玉器文玩的蕭姬也恍惚點頭道。

羊脂玉說起來也是白玉的一種,白玉的顏色呈脂白色,有的白玉稍泛淡青色和乳黃色,這種玉質地細膩滋潤,油脂性好,不過市面上的絕大多數白玉都含有少許石花雜質。

羊脂玉卻沒有這些瑕疵,從羊脂玉觀賞把玩利用至今,羊脂玉一直被稱為白玉之最。

再說這種玉之所以羊脂為名,是因為這種玉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羊脂玉和普通白玉最簡單的判別方法,就是如夜執陽這般,在白色的日光燈下觀看。

羊脂白玉對著日光燈,呈現的是一種純白半透明狀,有種朦朧如霧的感覺,而一般的白玉對著日光燈,雖也呈半透明狀,但比較清冽乾冷,且尋常能看出深淺不一的微黃色。

可這枚邪玉,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完美得毫無瑕疵。

「你們傳看一下,別有個磕碰。」

夜執陽嘖嘖稱奇,見一旁蕭姬幾人眼巴巴盯著邪玉,夜執陽嘖聲笑道。

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就是古閣所說的龍眼。

邪玉傳到錢不庭手裡,年輕助理小心翼翼翻轉著邪玉,好奇問道:「陽哥,你說這枚邪玉值多少錢啊?」

「多少錢?這得從仔玉的歷史來說了。」

夜執陽揉了揉眉,輕聲道:「春秋戰國以後的羊脂玉,多是仔料,到了明清時候,崑崙山下的仔玉採集得差不多了,才開始換成山料,所以仔玉的歷史收藏價值更高,何況這還是仔玉中的極品。」

「錢大設計師再瞧一瞧這雕工,絕對是數千年鼎鼎有名的玉雕大家出品。」說到這兒,夜執陽給錢不庭豎了個手指。

「千年前的羊脂精雕玉,最高的價格是在一百萬一克,以這枚玉的成色和雕工,都不用再賦予它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就值這個價。」

「一百萬一克?」

錢不庭聽到這兒,琢磨過手中這枚邪玉的重量,嘴角直抽搐…他手裡這塊兒邪玉,就值一個小目標。

「乖乖,這可得擔待著點兒了。」

經夜執陽一解釋,好奇心極重的王家二漢與張王二人惶惶出聲,接過邪玉前都忍不住在褲管上擦擦手指。

一個小目標,王家二漢活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張王二人覺得他二人為夏家殉職後,夏家給他們家人的好處費能達到這個數,可那時候他們也只能從天地銀行發行的鈔票上見一見了。

「三漢哥,你給咱感知一下,咱幾個誰對這枚邪玉有覬覦心思?」

夜執陽取了根兒煙,斜過頭笑對王三漢道。

「這還感知啥啊?我第一個就心動了。」

一臉正氣的王三漢搓了搓臉龐,苦笑道,眾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也是,這個節骨眼兒要說沒人心動,那才是站著放屁不怕蹦到腳後跟的虛偽之人。

「這枚寶貝疙瘩得收好了,真要出點兒問題,我可就不好交代咯。」

接過邪玉重新放回盒子裡,夜執陽笑言一聲,這才拿起那本兒牛皮紙筆記本,青年見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記錄,好一番搜尋後,才在「邯鄲西北」四字之下找到苦丘山最先說的那半張地圖。

「這地圖…」

牛皮紙上,這是一張看起來可分為兩處的潦草地圖,西側乃是半高不高的兩處山峰,中間紋路較淺且平整,應該是一處平原,而東側有一條自西南環繞的細河,在細河的東側,有一處都稱不上是山峰的三角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