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

現在蕭姬還有不同意的可能嗎?

如果秦家真要按夏清讀所說的法子操作,只要蕭家能與孫秦兩家取得合作,以後他們就算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對蕭家來說大有裨益。

況且目前她還有想好夜執陽這個報酬到底是什麼,這個機會用了也就用了。

蕭姬就是憋屈得緊。

這個報酬說她是從夜執陽這裡求來的都不為過,前兩天莫茜來這兒,她已經夠低三下四得了,為什麼夏清讀一句順口之言,她便連丁點兒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答應學妹就是咯。」

蕭姬長舒一口濁氣,輕聲答道。

「這就對了嘛!」

螢幕裡的夏清讀眯眼一笑,桃花眸子此刻散發著猶如狐眸一般的狡黠。

有錢不庭與蕭姬在場,美人兒與夜執陽那些相思情話也就沒有多談,隨即便結束通話電話。

「錢大設計師,你給夏小姐支付的這個報酬,讓我很心寒吶!」

沒承想他對蕭姬的報仇忌憚得緊,夏清讀一句話就將此事揭過,夜執陽心情大好,再一想錢不庭剛才應承夏清讀的那番話,夜執陽就沒了好脾氣,起身就要收拾損友。

「喏。」

這一次錢不庭倒是沒有躲避,而是對著蕭姬的方向努了努嘴,夜執陽轉頭望去,蕭姬手中捧著書卷,可紙張已經被女子滴落下來的三兩滴淚水打溼。

夜執陽一頭霧水,他沒招這個女人吧。

「蕭小姐,你、你這是…」

啪、

夜執陽話音剛落,紅著眼眶,嫵媚臉蛋兒上掛著兩行清淚的蕭姬放下書卷,起身便朝樓上走去。

一聲倒是將夜執陽嚇了個咯噔。

蕭姬進入客臥重重關上門,目瞪口呆的夜執陽又轉頭望著面露苦澀的錢不庭,說道:「我怎麼她了?」

「不是陽哥怎麼她了,而是…」

錢不庭捋著眼眉,沒有將到喉嚨的這句話說完,苦笑道「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我,要是我們避開蕭小姐,再和夏小姐談這事兒,應該會好很多。」

「這…」

明白錢不庭是什麼意思的夜執陽再是古怪皺起眉頭:「問題是…這事兒對蕭家本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

「再說了,蕭小姐那點兒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錢不庭狠狠搓了搓臉龐,說道:「我們都知道,可是…女人的心思是很敏感的,從蕭小姐開始跟陽哥接觸到現在,老錢知道陽哥對蕭小姐沒感覺,平日裡和蕭小姐打鬧也好,幽默地逃過這些事兒也罷,這些蕭小姐都可以承受。」

錢不庭將壓在心裡的話告訴夜執陽,他說道:「但蕭小姐在莫小姐和夏小姐這兒受得委屈太多了。」

「蕭小姐是因為骨子裡就有自由冒險的血性,才跟著陽哥來到邯鄲。」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莫小姐和夏小姐的壓制,可就算她是習武之人,心氣兒再寬,沉澱的次數過了,都有爆發出來的時候。」

錢不庭搖頭唏噓道:「讓蕭小姐哭一會兒就好了。」

客廳裡,年輕助理說到這裡,站起身的夜執陽神色逐漸平靜,最後有種無奈的苦惱。

之前在長安,夏清讀有段時間總是患得患失,李黛給他解惑之後,他才知曉原因。

可他只是將心思放在夏清讀和莫茜身上,充其量再加上一個謹小慎微的文枕兒,對於平時大咧咧的蕭姬倒是關注很少。

不提她對自己有點兒別的心思,蕭姬還是他這個小團隊裡的核心一員。

她看起來英姿颯爽,可是…她終究是個女人。

夜執陽撓頭道:「這個…錢大設計師不傳授點兒現場哄人經驗?」

「沒用的。」錢不庭呡著嘴道。

聞言,夜執陽嘆息一聲,略作沉吟,還是轉身朝樓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