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事兒我知道了。」

過了許久,夜執陽那頭才嘆氣道,青年貌似又想到了什麼,剛提了一口氣,可喘息聲響起,又未聽見夜執陽開口。

莫子揚轉頭望著窗外的夜色闌珊,輕笑道:「茜丫頭將那件事兒先告訴了她母親,她母親又告訴青山,青山前天才支支吾吾地告訴我。」

「看來老匹夫也知道了。」

手機裡響起夜執陽拍著腦門兒的聲音。

「知道歸知道,可這種事兒,青山和小雨也好,我這一把老骨頭也罷,長輩始終不好和茜丫頭說什麼。」

莫子揚彈指笑道:「小兔崽子也已經老大不小了,襠裡的小雀兒該用就得用不是。」

「你還是繼續喝你的茶吧,對了,這兩天我在冀省蒐羅點兒好茶給你郵過去。」

話筒裡盡是夜執陽的癟嘴聲。

這老匹夫實在是雙標得厲害,得知夏清讀去榆市找他,嘴裡滿是你們都是孩子,小孩子要是再折騰出一個小孩子可怎麼辦?而到了自家孫女兒這兒,就成了雀兒該用就用。

再說他那兒要是雀兒,莫茜還能得恐懼型性冷淡?

「心意老頭子領了,茶只能你回海市再帶,平時千萬別郵,要不然老頭子沒法兒上山給你師父送。」

聽到學生這樣說,莫子揚可是又愛又氣。

愛是愛學生,氣是氣自己。

郵好茶他自然是樂意的,就算是給夏園那個老狐狸捎帶點兒,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問題是…他們平日裡根本不敢上鳳凰山。

沒有大師兄的旨意,除了門裡那幾位他心情好才收下的外門弟子,敢進門的就只有夜執陽,夏清讀和他家孫女,可今時只能是夏清讀上山。

就算不喝茶,他也不能讓那老狐狸的孫女兒再找機會接近大師兄,以此獲得徒媳婦兒這個身份的好感。

「得了,巨龍陣的壓力稍微放一點兒就行,關鍵還是丫頭的事兒。」

「掛了。」

道出最後兩字,莫子揚這頭直接結束通話手機。

下一瞬間,這位函夏國考古泰斗臉色遽然變幻,本是精氣神十足的臉龐,此刻隱約有一抹恍惚和捉摸不透的笑意。

「一晃真就七十年過去了。」

老人緩緩起身,隨後抬手平齊在自己的胸腔位置又喃喃道:「那會兒,我應該只有這麼高吧。」

「往事不必多想,多說。」

想到山上上一次打來電話說的話,莫子揚抬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老臉,笑道:「活該打小就被大師兄罵不長記性。」

「該打、該打呀!」

……

入夜、

冀省邯鄲、復興大酒店套房臥室。

躺在床上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聲響,夜執陽狠狠搓了搓臉龐。

得、事兒沒問出個所以然,壓力倒是來了一批又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