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夜執陽給自己點了根兒煙,長舒一口煙柱,緩緩道:“之前在長安得知鬱壘神荼邪玉,我就想到了陰陽龍脈。”

“錢大設計師和蕭小姐想一想,玉為平衡陰陽之物,非陰非陽又亦陰亦陽,而一枚鏤空雕刻著鬱壘神荼的美玉,在古代絕非小富小貴人家能佩帶起的,那些傢伙離開後,誰不給自己選個風水寶地?”

夜執陽話罷,餘光掃在錢不庭與蕭姬臉上,見他們似有明悟,又說道:“至於我為什麼在長安告訴你們,去搜尋一些陣型遺蹟或者是傳說中的秘聞之地…那是一枚邪玉吶!”

“古人在占卜星象,陰陽風水上比我們這些後人要強多了,你們覺得這枚邪玉會被墓主人帶進去墓葬之中嗎?”

夜執陽娓娓相道。

話說到這兒,錢不庭二人臉上的明悟之色更濃郁了。

蕭姬順過額前秀髮,想了想又蹙眉問道:“可這隻能解釋夜組長在長安搜尋秘址的原因,現在我們說的是姜窯村這個地兒。”

“巨龍陣出土的地方叫臥龍崗,崗下原本有兩條河,分別是的羅敷潭和輸黿河,雖說這兩條河已經乾枯了,可巨龍陣前,還有兩口千年未曾乾涸的水井,龍井和聖井。”

“再者姜窯村歸屬的鄉為什麼叫三陵鄉,是因為春秋戰國時期,趙國三位國君的墓地都在這裡。”

“整個冀省,還有比這裡更合適的陰陽龍脈嗎?”

夜執陽彈了彈菸灰,一口氣道出巨龍陣的風水氣象。

青年話落,對考古和風水常識並不陌生的錢不庭和的蕭姬當是沉默下來。

夜執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他們要是再刨根問底,也就不配待在夜執陽身邊了。

“最後就是蕭小姐下午那個疑問了,大部隊為什麼沒有去家莊市或者衡市。”夜執陽掐滅菸頭,說道:“我們的身份敞亮歸敞亮,可那兩大家族為了文物,已經有好幾位打手或死或傷。”

“都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我們在人家的大本營裡,越是調查得快,受到的威脅也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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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這麼說,蕭小姐應該能夠理解吧。”

蕭姬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話,回過神後才碎碎念道:“這事兒可不止小女子一個人想知道,錢公子不也是這麼想的嘛。”

蕭姬是個典型的臨死都要拉個墊背的主。

錢不庭嘴角一抽,沒有接話。

夜執陽看了兩人一眼,唏噓道:“就是沒想到,這些大家族的節奏比我們料想的還要快,已經開始在景區門口堵人了。”

“這麼說,就算明天我們的人只是和這些家族的打手略作糾纏,可等到調查進入尾聲,還是避免不了兵戎相見?”

琢磨著夜執陽這話,錢不庭的身軀本能性地一緊。

在長安,夜執陽只說冀省有這種危險那種危險,可沒有見識到這些大家族安排的打手,他對這種事情體會得並不真切。今兒個一瞧,不說別的地兒和事兒,姜窯村巨龍陣這邊就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大差不差了。”

夜執陽心思沉重地點了點頭,又笑問錢不庭:“後悔了?”

“怎麼可能?”

錢不庭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位專家助理想了想又苦笑道:“就、就是以往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兒,得緩一緩。”

錢不庭打小是經歷過人情冷暖,可這種經歷就好像是無數個零點一沉澱在了一起。

真正的兵戎相見是什麼,要麼是一,要麼就有可能徹底掛零,這種絕對性的結局就好像一把鐵錘砸在錢不庭的後腦勺,震得他神魂浮蕩。

“夜組長就好生安慰錢公子吧,小女子就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