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闆’三個字一出口,夜執陽瞬間沉默了。

去年在榆市,他也聽說過這個行業的形形色色,直觀地說,上下可觸及紅色、灰色、黑色地帶,要是這麼一琢磨,長安鬼市的連環兇殺案輪廓,可不就像孫天霖之前面對的如此被動了。

“戴文的電腦、記事本和這兩個月的掛曆頁都沒了,顯然這個傢伙知道的訊息遠比之前那幾位收藏家更多,就是不知道背後的勢力是殺人滅口這麼簡單,還是打算徹底收網。”

夜執陽彈指在車門框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這邊正冥想時,身邊,錢不庭已經將蕭姬告知的訊息告訴了老丈人,孫天霖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聽見錢不庭又對對嗯嗯了幾聲,臨了錢不庭說是在小東門蕭家這裡拿一個人情換的,臨了夜執陽和蕭姬便見到錢不庭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父親說這個訊息可以算是他欠蕭小姐的,以後只要蕭家不惹出破壞力和影響力極差的亂子,他可以替蕭姬撫平一次。”

話罷,錢不庭又咧著嘴苦笑:“蕭小姐是個高明人物,以後蕭家在你手裡可不比蕭老爺子差。”

錢不庭這話還真是由心而發。

“瞧錢公子這話說的,我就是一介弱女子,這次不就是事對事,趕上了嘛!”

蕭姬半掩著紅唇,顯然能從孫天霖那裡得到一張包票,讓這位精明市儈的女子心情大好,連有沒有男朋友這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

副駕駛座上的夜執陽沒有再說話,長安邪歸邪,可這個地兒即是省城又是十三朝古都,厚重的歷史氣息讓這座城市的文物藏品收藏家遠比其他城市要多上一些。

如今這一行已經摺損到收藏家協會副會長這個層次,牽扯麵到這個地步算是極限了,至於孫天霖能不能透過戴文或者劉氏礦業整理出一份兒完整的兇殺案脈絡,就看警安方面的本事了。

驅車半個鐘頭,一行人終於來到紅光溝東側的大老巷深處,下車後,映入眼簾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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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處深林院落中三層工廠宿舍。

晨光照耀下,三層工廠宿舍散發著暮色蒼蒼的沉氣,宿舍牆體是灰磚搭,窗戶是鐵窗紅漆,數十年下來,這些紅漆已經變化成了暗紅色,與宿舍整體風格一比較,顯得尤為刺眼。

宿舍前方十來米是一排白蠟樹,樹木高度已經不比宿舍樓低,遮擋住為數不多的陽光,就讓這棟宿舍樓更顯陰暗了。

兩輛豪車突然駛來紅光溝村,倒是讓這裡的村民生了些好奇,這一年到頭來到鳳州鎮的遊客不算多,可都是去科技工廠遺址,瞧這棟宿舍樓幾乎沒有。

幾位老大娘上前詢問夜執陽一行人是做什麼的,這個時候夜錢二人的工作證就好使多了,見到年紀輕輕的夜執陽和錢不庭來頭竟然比起省上文物單位的級別還要高,聽說還是秘密出訪,所為的就是五樓宿舍的詭異事兒,這些老大娘頓時來了興趣,招呼著夜執陽就是一通好諞。

老人家的說法與江湖方士的傳言差之不多,不過是將雨中夜鬼的事兒形容得更傳神了,擠眉弄眼地說道那夜鬼穿著白色落地袍子,長髮遮住臉龐,紅色指甲比起手指還要長。

夜執陽與蕭姬倒還好,畢竟是經歷過枯井道洗禮的人,錢不庭卻是聽得一臉汗涔涔,尤其是一位大娘說,當年那鬼魂出現的位置約莫就是錢不庭腳下這處地兒,更是將剛結婚的青年嚇得渾身一哆嗦。

聽過幾位老人神神叨叨的描述,夜執陽好奇出聲:“老大娘,六院那邊的工廠宿舍就只有這一處?”

老大娘雙手插在厚實袖管中,對著夜執陽咧嘴笑道:“就這一處,旅遊遺址那邊是科研樓、機要室、試驗室這些地方。”

三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與幾位老人聊了會兒,婉拒了老人中午做飯招待他們的好意,夜執陽轉身打算進入宿舍時,似是想到什麼,轉過頭又皺起眉問了句:“老大娘,當年飛天六院在這裡紮根時,紅光溝村有沒有遷出去的家戶?或者…有沒有哪家哪戶和飛天六院有點兒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