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再和蕭姬說什麼題外話,一行人來到長區西南郊區外的劉家村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

雖說初春冷峭,長安的街道還是能清晰感覺到充斥著一股輕淺的躁動和煩悶,可這處一足有兩公里方圓的白蠟樹林就有些詭異了,下車後,夜執陽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如的森冷氣息。

環顧四周,風和日麗成了裝飾,唯有百米開外那口側立著‘深井勿靠’警示牌的枯井口給他的感覺如此真實,真實到四周泛黃的白蠟樹幹上好像有一雙雙詭異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聽那些老頭子說,每年來這個地兒取木材的人,都得磕三個頭才覺得心安理得,今兒個一瞧,這地兒還真是邪得沒邊了。”

亦是第一次來這裡的蕭姬打量著這片有些影影綽綽的樹林,啟唇說道。

按說長安市區距離這兒並不遠,她有大把的時間轉悠,可幹他們這一行的,對時機這種說法恪守得緊,今天無疑是她認為最好的時機。

“看林子的人呢?”

見王家二漢已經自車後備箱取出長繩、防毒面罩和防護服,夜執陽一口氣想要將心中淤濁吐盡,皺著眉說道。

蕭姬撇著紅唇道:“前天就和這邊的老大爺說過了,要不然我們也進不來,不過他只給我們兩個鐘頭的時間,再長一點兒,老人就該擔心了。”

話罷,蕭姬揚了揚手中的井口鐵蓋鑰匙又笑道:“鑰匙是昨天送過來的,庫房那邊有監控,老人也不想多生事端。”

蕭姬得意地仰著頭,似乎想讓夜執陽表揚她,夜執陽笑著點頭,蕭姬前段時間說她連地底下都進去過,他就知道這女人明面上的端莊典雅下盡是匪性,但還是暗自為蕭姬的萬全準備豎起了大拇指。

當然,蕭家動用點兒小人情進來這裡並不難,可他們真要出了什麼事兒,這鑰匙可就是他們偷走的了。

一行人踩著地上的枯樹葉,發出幹咧咧的聲響,越是走進那口井臺不過四十公分高的枯井,六人就越是能清晰看到枯井附近的白蠟樹長得粗壯奇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夜執陽總覺得這十數棵不知道多少年都敢砍的白蠟樹,在樹皮色澤上比其餘位置的白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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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要深一些。

“好重的腐氣。”

距離枯井數米之遠,夜執陽鼻息微動,眉頭已經皺成川字,現在還只是初春,若是大夏天,這裡的味道該濃郁成麼樣?

“夜公子,要不還是我們兩個陪蕭小姐下去吧,我們會將畫面拍攝好,到時候您在判斷也不遲。”

這個節骨眼兒,夏清讀最忠誠的保鏢,張哥發話了。

蕭姬眼眶微眯,夜執陽的擺了擺手道:“真要發生了什麼,我能處理得了,張哥二人可就不一定了。”

“可是…”

張哥還想說什麼,夜執陽接過王三漢遞來的防護服就穿在身上,青年悶聲悶氣道:“張再執拗下去,回到家就該是我收拾夏小姐了。”

落話之餘,夜執陽已經戴上了防毒面罩,隨後接過王灰漢遞來的長繩向枯井扔下去,感應到長繩子最後接觸到井底,夜執陽抽繩時又示意蕭姬五人先行散開。

吊起長繩,望著繩頭半米已經浸染上一層漆黑汙泥,夜執陽將長繩扔開沒三五秒,只見陽光照射下,黑色汙泥噌地便燃燒起藍色火焰。

夏家張哥二人見之冷吸口氣,反觀知曉此事的夜執陽四人沉沉塌下了肩膀。

“白日磷火,果然是磷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