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點、一道香風輕嫋而來,正是李黛。

這位神色平靜,塗著淺紅色唇釉的女子站在夜執陽身邊,見夜執陽並沒有回頭,李黛臉色反倒有些侷促。

“小陽,我、我也想借幾本看看。”

許久,李黛望著垂目盯書的夜執陽,輕聲開口道。

上週他們雖然找到地宮異型棺和石雕的雕刻者,可那都是張來相托延市文物局朋友的功勞,李黛認為自己並沒有做出多少貢獻,這讓向來要強的她很難接受,索性將研究方向轉到這邊。

“上面幾本書應該有線索,看得仔細點兒就行。”

眉頭緊鎖的夜執陽沒有分辨是誰在說話,只是低頭唏噓一句,李黛聞聲,取了最上面的兩本,踱步離開三兩個身位後,又緩緩轉身望著夜執陽。

材料室用桌靠在陰面,想要查閱資料只能開啟燈,白熾燈光照射下,夜執陽的清澈側臉是那樣乾淨,甚至連一滾一滾的喉結都變得無比性感,再望向夜執陽夾在指縫卻沒有點燃的香菸,又為這位只有二十三的天才平添了幾分說不清楚的雅痞。

“該有多好。”

就這樣凝住嬌軀望著夜執陽的背影,李黛喃喃一聲,呡著紅唇離去。

有心栽花花不開,夜執陽本以為做好了分類工作,下午再不濟也能尋出一位隨君星卜,誰料閱完三本卻是一無所獲。

“真是個運氣活。”

下班與錢不庭走在路上,夜執陽覺得這傢伙捱了一頓打實在不虧。

“陽哥,今兒個小裴做的飯菜可豐盛著嘞。”錢不庭似乎沒聽到夜執陽說什麼,轉過頭笑說道。

“啥日子?哦,差點兒忘記後天小裴和茜丫頭就要開學了。”夜執陽先是一怔,隨後拍著腦門兒大呼道:“以後這日子可就難過了。”

“平時在家肯定沒什麼感覺,這一走,反倒覺得少了點兒啥。”興致不高的錢不庭捋了捋眉頭,又拍著夜執陽肩膀道:“先回家吧。”

錢不庭家門口,望著站在屋內的錢裴,夜執陽眼眉直挑。

錢裴平時扎著馬尾辮,髮絲有些彎卷,居家穿的衣服也樸素,做飯時候更是帶著碎花圍裙,妥妥的鄰家小妹。

孰料三天沒見,錢裴竟然將長髮燙得順直,小女兒家穿著一套半露肩的冰藍長裙,就連鞋子也換成了鞋頭為天藍色、約莫六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與過膝長裙相得益彰。

再看這丫頭的臉蛋兒,妝容比起他們去聖都樂園那次要更精緻些,口紅色澤也是很適宜的淺紅色。

錢不庭先前說什麼…平時在家沒什麼感覺?

感覺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