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指導?”

去而復返,不知不覺,二人又回到一開始碰面,不、撞懷的小路。

夜執陽轉頭望去,他二人四目相視,文枕兒竟然沒有半點兒低著頭的慌亂,甚至自己輕喚出聲,文枕兒都沒有反應。

有連衣帽的遮擋,文枕兒這是一葉障目了?

“文指導。”

夜執陽忍不住提了些語氣,這才反應過來的文枕兒神色恍惚,轉頭望向四周,緊接著文枕兒的臉蛋兒又唰地紅了下去。

“剛才、剛才聽夜先生講得太入迷了。”

文枕兒辯解道。

“嗯?也不是太入迷,就是、就是…”

覺察到入迷這種說法好像不太對,文枕兒又打算糾正一番,可這次她又找不出個合理解釋,女人家‘就是’半天,跺著小腳,突然道:“夜先生放心,莫小姐的事情,我會特別注意的。”

文枕兒話罷,將連衣帽壓得更低,低頭就朝著指導員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人兒走了沒幾步後,似乎想到什麼,又連忙轉身。

“夜先生,今天、今天我們見面的事情,你、你…”

懷中抱著筆記本,手裡捧著奶茶杯的文枕兒說話時,始終垂目望著腳尖。

“沒事兒,我就只說和文指導喝了杯奶茶。”

愈發覺得面前這女人實在太過可愛,夜執陽今天第二次升起惡作劇的衝動,話音落下,文枕兒抬起小腦袋,那雙充滿靈性的大眼睛滿是呆滯。

數秒後,文枕兒眼眶通紅,夜執陽清晰見到這女人眼角滴落下豆大顆的淚水。

“這、這不是和文指導開個玩笑嘛!”

夜執陽慌了。

錢不庭說,女人天生就是影后,眼淚就是對付男人的武器,怎料這事兒近段時間沒在夏清讀和莫茜身上發生,倒是讓這個大學指導員給他上了一課。

“夜先生真要說,我、我就畢不了業,也在京都大學待不下去了。”

文枕兒啜泣的聲音帶著一種輕柔的婉約,可夜執陽聽著卻有種說不出的自責。

他這才反應過來,莫茜與文枕兒雖說一個是大學生,一個是指導員,可在文博學院說話的能量,莫茜壓根兒不比盛光意差半點兒。

“不好意思。”

夜執陽大踏步走在文枕兒面前,慌忙取出隨身的綢帕,本來是想替文枕兒擦眼淚的,可手帕舉到半空中。

文枕兒愣了,夜執陽也愣了。

“就是、就是和文指導開個玩笑,我、我去等茜丫頭了。”

夜執陽覺得後腦勺好像被人拍了一悶棍,不對,是自己給自己狠狠來了一板磚,這位考古天才將綢帕塞進文枕兒空閒的另一隻手後,轉身便大步朝小路遠處走去。

身後,望著耳垂紅了去的夜執陽,小嘴微張,俏鼻啜泣的文枕兒又徐徐低下頭望著手中綢帕。

人兒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