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園會場、地下室。

除了去孫家別墅那次,從小到大經歷無數磨難的錢不庭,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難熬,狹窄逼仄的庫房中,他隱約聽見四面八方有痛苦的慘叫聲傳來,可這些慘叫聲又並非夜執陽的。

這最讓他心受折磨,他不明白為什麼夜執陽連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是不是已經含恨會場?又或者會場中發生了其他變故。

他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好像要讓自己立地成佛的青年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彎下腰身,祈求著夜執陽沒有性命之憂。

……

偌大會場中。

陳月這樣介紹夜執陽,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可除去夜執陽是參賽者的身份不說,這位身材高大,面容清澈的青年還是函夏國星光璀璨的考古學者,有太多的國家和考古學院想要邀請夜執陽來校授課,想要和夜執陽探討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可現在,夜執陽需要登上戰臺,而且只能贏,連平局都會給這位考古天才的心靈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莫會長,您確定要讓自己的學生踏上戰臺?”

太極戰臺下,夜執陽正輕輕解開盛放古鐧木盒的金綢長套,對面,倭奴國考古文物廳長山田班瞥了夜執陽一眼,又饒有笑意地詢問著莫子揚。

山田班等人的心情可是要多舒暢就有多舒暢,畢竟他們已經手握賽點,而且夜執陽只有贏下這場比賽,才會持續開啟加賽。

他們知道夜執陽武學功底不一般,可這次來到函夏的鎖鐮術高手已經在倭奴國武道大賽蟬聯五年,他們對自己的選手有絕對的信心。

莫子揚瞥了這傢伙一眼,沒有說話,這讓山田班臉上頓時無光,瞥了眼山口玫釀後,眼神越發陰厲。

“小傢伙,難為你了。”

見夜執陽緩緩開啟木盒,一旁的上官蒼山低聲嘆息道。

“上官爺爺,沒事兒的。”

夜執陽笑了笑,取出那柄三尺長、色如青銅、五稜鐧身分二十段的古鐧,看到夜執陽的武器,四周評審團權威皆是低咦一聲。

他們怎麼覺得這柄古鐧好像一件傳承上千年的文物?

夜執陽沒有理會眾人,恭敬向四方彎身後,與莫子揚對視一眼,這對師徒相視一笑,夜執陽轉身便登上戰臺。

“老莫頭,這可是你的決定啊!”一旁白尊望著夜執陽的背影,嘆息道。

這位年過八旬的老人沒有說話,眼眶有些猩紅,甚至沒去抬頭看場上的得意門生一眼。

……

會場死寂,太極戰臺上,夜執陽與眼神陰翳的山口玫釀相互作禮。

望著對手手上漆黑如墨,鐮柄長六十公分,鐮刃長三十公分,鎖鏈長兩米,十公分直徑鐵球的鎖鐮,緊緊握住古鐧的夜執陽不知為何,眼眶湧上一抹清晰可見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