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這事兒做得也忒不厚道了,當著夏小姐的面說起文物朝見會,明擺了是讓她擔心嘛!”

夜執陽自院中回到茶室,見個頭近一米八的老師莫子揚仍然站在窗前,咧嘴無奈道。

“小兔崽子的感情之路太順風順水了,莫家也好,夏家也罷,兩大家族都足以支撐你們這些小屁孩兒衣食無憂地活著,恰巧茜丫頭和清讀丫頭又都喜歡你。”

“生活中送花送車的小浪漫算什麼,不見點兒風風雨雨,怎麼會有刻骨銘心的感悟?”莫子揚嗤笑一聲,感慨道。

乍一聽,夜執陽眉頭再度挑起,錯愕道:“這是你和劉阿姨在一起生活的感悟?”

劉阿姨正是此刻在廚房忙碌,在衚衕和別墅照顧莫子揚十幾年的保姆。

“咳咳。”

莫子揚老臉一紅,乾咳道:“混賬。”

說話之餘,莫子揚又坐回座位,卻見夜執陽從揹包中取出幾篇論文來,夜執陽說道:“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錢不庭吧,我想讓他做我的私人助理,這是他的考古論…”

桌對面,夜執陽話還沒說完,就見莫子揚擺了擺手。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

“喂。”

夜執陽傻眼了,這種事兒對莫子揚來說不就是灑灑水嗎?

“找時間將姓錢那小子帶回門裡,讓你師父看一看,他要是覺得沒問題,這自然是說句話的事兒。”

瞥了眼錢不庭的論文,莫子揚掃了兩眼,直接扔進垃圾桶。

讓他來安插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考古專家助理,這話傳出去簡直是拿大炮打蚊子,可這事兒要是放在夜執陽身上,他就做不得主了。

那位看似不在意夜執陽的出門在外和生死交戰,可說到底,他才是夜執陽的護道人和最大的依仗。

他要是看不過眼,自己也不敢辦這事兒。

“那就等過年好了。”夜執陽,頓時洩了氣。

“現在給茜丫頭打個電話,等會兒吃完飯再說你在榆市的事兒。”

“現在?”

聽到老師這話,夜執陽額頭頓時浮現幾縷黑線,稍作沉吟,還是給莫茜打去影片電話,這位考古天才心裡禱告了千八百遍,莫茜可千萬不能給莫子揚告狀吶!

影片接通,莫茜正與錢裴在操場裡轉悠,看到夜執陽,莫茜先是甜甜喊了聲執陽哥哥,瞧見影片背景後,莫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眼眶,為了讓螢幕裡的畫面看得明顯點兒,莫茜還特意找了處光亮地兒。

“爺爺,這段時間你可千萬不能讓執陽哥哥去夏家。”知道夜執陽在家裡,莫茜的語氣一百八十度轉為哭腔,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夜執陽將影片對準莫子揚,自己在一旁搓著臉龐,滿臉恍惚。

“爺爺知道了,對了,你給盛光意那小傢伙說一下,就說小兔崽子半個月後去京都大學,讓他準備好講座事宜。”莫子揚嘴角含笑,說道。

打蛇打七寸,人老成精的他還能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家孫女兒。

果不其然,莫茜苦巴巴的小臉頓時來了精氣神,直呼這還差不多。

“對了,爺爺也不能讓執陽哥哥帶著夏清讀回師父他老人家那裡。”想了想,莫茜又補充道。

小女兒家的聲音並不遮掩,一旁路過的學生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夏清讀?

“好、好、爺爺知道了。”

爺孫兩個當著夜執陽的面唱起雙簧,夜執陽的臉龐幾乎石化。

又過了好一會兒,叮囑過罷的莫茜在夜執陽接過手機後,才滿臉得意地掛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