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執陽第次接觸古閣是在他開始探索大衛王宮殿之謎一年多以前,那時候他只是瞭解神識中有這麼個系統,至於系統究竟在他體記憶體在多少年,這個他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想知道。

再說從數年前接手第一個任務到現在,古閣就像是一根指南針,它只指向目的地,可這過程是直行還是曲折,全憑自己說了算。

時間久了,心裡琢磨著有古閣相伴的夜執陽,也在無形中多了一些底氣。

如今倒好,任務完成卻不見獎勵,這難免讓夜執陽有些失落。

一件隨機獎勵不算什麼,古閣真要離開,也未必會對他的考古能耐產生中斷式下滑,就是突然失去一個夥伴,讓他的心裡空蕩蕩的。

“遺址座談會定在十日之後吧。”

在林長秀身旁坐了會兒,夜執陽想了想,起身對林丹生道。

“十日之後?時間上可行。”林丹生與李林堂對視一眼,沒有反駁。

這些天,考古報告和遺址工作報道已經潤色的差不多了,邀請參會專家放在以前是個難題,免不了要省文物廳出面,可現在只要是有頭有臉的,誰不知道考古學會會長的得意門生就在榆市文物局,有夜執陽這張名片,以往他們高攀不起的專家,這一次只會多不會少。

“座談會結束,小陽就要離開文物局了吧。”

辦公桌旁,正低頭修改報告的李黛抬頭望著端著咖啡杯的夜執陽,呡著紅唇笑道。

李黛這一說,偌大辦公室的窸窸窣窣聲頓時安靜下來。

“這個…我說了也不算,不過要是清閒下來,我應該會回去海市一趟。”夜執陽笑說道。

他這個‘應該’說得委婉,其中意思卻再明顯不過…自己鐵定是要回去海市的。

上次夏清讀前去京都大學找莫茜之後,他第二日也向錢裴那裡瞭解了情況,可莫茜是怎麼想的,連錢裴也完全不知,而且那丫頭與自己聊天,也不多說夏清讀找她的事情。

甚至,他隱約覺察到莫茜變得比以往穩重許多。

這種奇妙的變化在夜執陽眼裡就是反常即為妖,如果回海市從那老匹夫口中得不到答案,他就不得不去京都了。

其二,師父他老人家與夏家那邊對待他與夏清讀的事兒太穩了,穩得像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可以穩,自己總不能這麼理所應當吧。

“再說了,要是檔案沒調走,榆市這邊有活,我還會回來的。”夜執陽又咧嘴補充一句。

“那…我和小黛的婚禮,小陽會回來嗎?”適時,張來相緊忙問道。

“瞧相哥這話說的,到時候你喜帖準備得好一點兒,陽哥哪有不回來參加你們婚禮的道理?”

夜執陽還沒開口,錢不庭就替損友答道,惹得李黛沒好氣瞪了張來相一眼,眾人又是鬨堂大笑。

夜執陽並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瞬間,錢不庭神色莫名地望向他的背影,而另一旁,孫青兒又饒有意味地瞥向這位記者兼內衣設計師。

……

晃眼到了下班時間,深秋小路上,枯黃的落葉被秋雨緊緊壓在地面,與泥土混合在一起。

夜執陽與錢不庭散步而行,比起以往,錢不庭今天話要少很多,問夜執陽要了根菸,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嗆得路上留下一連串的咳嗽聲。

“這麼多天了,錢大設計師和孫青兒真就一點兒水花都沒有泛起來,張老師那頭沒動靜也就罷了,連孫廳長那邊也沒有。”

夜執陽捋了捋眉心苦笑道:“我要是一走,就可得由錢大設計師獨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