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座的錢不庭這一路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除了被孫青兒以各種理由懟得說不出話,關鍵是那女人時不時就從後面挽緊他的脖頸。

他實在不覺得夜執陽是在救他於水火之中。

下了車已經是午後兩點,看到不遠處護衛組驅車而來,夜執陽連忙笑說辛苦。

護衛組說辛苦也得分時候,平日閒得鳥疼,遇到有文物遺址發現,就算是守夜,夜班補助也不低,況且還是輪流值守,夜執陽之所以熱情招呼兩句,也是擔心這些傢伙長久等不到遺址專案結束,對他這個負責人心有怨言。

正值兩位值夜班的回家休息,只剩下當初將野耗子驚走的護衛人員接過夜執陽遞來的香菸,笑說道:“夜幹事這是哪裡的話,都是工作嘛!”

“聽林局長說,最近夜晚狼群出沒有些頻繁?”

夜執陽與護衛人員朝洞口走去,邊問道。

“哪兒是有些頻繁啊,每天晚上最起碼兩撥,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快三個月了,最近村民都抱怨是遺址引來的狼鬼。”

說起正事兒,這位顯然有些無奈,值班倒沒什麼,可整天被村民說三道四,這誰受得了?

“快三個月了麼…”

夜執陽眼眶眯起,按照時間線來說,正好與開啟地宮的時間點吻合。

轉頭瞧見身後孫青兒不知疲倦地和錢不庭打鬧,夜執陽苦笑道:“孫幹事,把臥龍先生打死了,你給我拍影片嗎?”

話罷,嘆了口氣的夜執陽在護衛人員開啟封鎖門口,率先進入地墓。

自上次隨兩位風水大師來這裡,已經隔了近兩個月,再踏入其中,封塵了九百多年的墓中朽氣依舊清晰可聞,興許是前段時間秋雨頻繁,地墓反倒比之前陰冷幾分。

“陽哥,地墓空氣佔比最高的是氮氣,其次是氧氣,接下來是氨氣,最後是稀有氣體。”

適時、難得沒有被孫青兒針對的錢不庭望著氣體檢測儀朗聲道。

其餘三種氣體與外界大氣差之不多,氨氣是墓葬腐朽氣和屍氣的權威說法,氨氣濃度過重,就會造成外界所說的屍氣中毒。

預料之中,夜執陽心想,又囑咐道:“錢大設計師接下來拍一個地墓和地宮的全景影片,轉鏡要非常緩慢,對了,再多拍些3D空間圖片,能看到每一塊青磚、大理石和砂岩縫隙更好。”

“陽哥,專案還沒完成呢,你這是要拍照留念嗎?”錢不庭納悶兒道。

夜執陽抬腳給這傢伙補了一記,笑道:“一會兒就要密封洞口了,之後確定血印位置,都得依靠這些影片和圖片資料。”

血狼璽要找、八王地墓也要找,可總得讓周圍村民晚上能安心出門不是。

“哦哦、”

錢不庭連連點頭,夜執陽見那位護衛人員皺眉不解,告知了氣味猜測一事,護衛人員聽罷,猛拍著大腿,自罵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夜執陽暗自輕笑,要不是陰月狼泥,他也得思慮很久嘞。

十米長寬、五米高的四道墓中,除了青磚、大理石與砂岩交相佈置的地面、棺臺和四壁,夜執陽的視線主要凝在墓頂上。

不說這地墓寒酸,場地倒是不小,因此墓頂採用的是頂尖式和券頂式結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