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庭額頭浮起黑線。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影響到他的工作決心呢?”李黛反是一笑。

“不過也用不著擔心,小陽的問題不過是因為他身在榆市,那兩位我們誰都惹不起的千金小姐給他施加些許壓力罷了。”

縱是收心在張來相這裡,李黛又豈能看不出事中緣由。

“但想到手頭上的工作,小陽的調節速度絕對不會慢。”李黛又篤定道。

這源於她與夜執陽身在旖旎環境中,夜執陽竟然因為嗅到黃米砂糖糕的味道,就破解了青紙人的工序秘密。

“應該是吧。”

錢不庭訕訕笑道。

“一定是。”李黛沉沉點著頭,又說:“最後麼…錢記者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

“嗯?”

錢不庭有些不解。

“喏、”

李黛伸手指向文物庫,準確來說,是指向今天早上新換的幾塊兒青石地板。

“他還是一位不顯則已、一顯驚人的武英冠軍。”

李黛眯眼望向當空暖日,輕聲道:“平日裡小陽沒必要動武,但他的攻防手段一定多到眼花繚亂。”

“自幼習武的人除了師門教導要懲惡揚善,其實心思是很絕對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和你講道理,你就不能對我耍流氓,等我真的要耍流氓,你再講道理可就遲了。”

“錢記者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錢不庭現在還能說不是嗎?

早上夜執陽不就是在蹲監裡和王把頭溫聲細語地說做兩筆交易,那王把頭軟的不吃,才被夜執陽嚇破了膽麼?

“黛姐真是神人吶!”

錢不庭長吐一口壓抑,釋懷笑道。

“也不單是為了你。”

李黛呡了呡紅唇,目光望向院門外的車水馬龍。

“小陽有你這樣的朋友,他會走得更遠。”

“咳咳、”

李黛最後落下一句,轉身瞬間,一道刺耳的乾咳聲響起,辦公室門口,孫青兒正嘟著紅唇望著旗臺。

“青兒妹妹可不能冤枉了黛姐,是錢記者詢問怎樣才能不惹青兒妹妹生氣的。”李黛神色不顯慌亂,而是一臉無辜。

“咦?”

沒想到黛姐承認得如此直接,孫青兒立時鬧了個大紅臉,也不敢看李黛,邁起大長腿就朝臉色瞬變的錢不庭衝去。

“黛姐,你不說就不說,賣我是幾個意思?”

錢不庭心結開啟,心情大好,這個鍋背了也就背了,話罷,這傢伙頭也不回地朝工作室衝去。

這段時間,他已經和孫青兒形成惡性迴圈。

只要自己躲進這個地方,孫青兒因為之前的荒唐事,就不好意思進來,可也正是因為那事兒,但凡自己出了這地兒,孫青兒的怒氣又會翻倍地漲。

他不知道這女人積攢了多少怒氣,能支撐他活下去的,完全是地宮專案即將進入尾聲,他二人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一人聽言難眠,一人見女便逃,這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年輕基友,在這小小的文物局裡,陰陽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