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珠如此,臉龐依舊平靜。

“是不是感覺心臟怦怦直跳,跟快要爆炸差不多?”

夜執陽眯眼道:“你還有三十秒,不然三天之後就會毫無徵兆地死於心肌梗塞。”

“咳咳、”

蹲監裡,夜執陽說到三十秒時,反應過來的錢不庭直咳嗽,致使外面的警安人員一時間毫無覺察。

錢不庭密集咳嗽聲延續了三四秒,外人看來並無異樣的王把頭便猛地點頭。

身後、夜執陽咧嘴一笑,手掌又在王把頭的脖頸上順了順,以錢不庭的角度望過去,王把頭好像回魂似的轉了轉眼珠,這才大口喘著粗氣,死死盯著夜執陽。

“你、你是武學高手?”

昨晚折騰一夜的王把頭嘶啞著聲音,坐在老虎凳上的瘦弱身軀劇烈撲騰起來,這一聲倒是讓外面的蔡局長等人眉頭直皺。

平白無故,王把頭說這做什麼?

“結果是一樣的嘛,沒有找到印璽還這麼倔強。”

夜執陽輕輕拍了拍王把頭後背,對額頭冷汗直冒的錢不庭使了個眼色,就欲離開蹲監。

“等一下,你、你為什麼沒問我印璽的其他訊息?”眼瞳恢復如常的王把頭瞳孔緊縮,寒聲問道。

“不用問,因為你知道的絕對沒有我多。”夜執陽轉身笑道:“對了,補償你一句,朝傾野利、覆項傾火、等身為王、血印為號。”

“所以,血印的確存在。”

一句話傳來,王把頭臉色徹底鐵青。

……

“錢大設計師今天吃啞藥了?”

帶羊皮捲回到文物局,夜執陽沒有理會在辦公室中小心翼翼觀摩千年文物的林丹生等人,而是來材料室略作假寐,看到錢不庭如影隨形,但始終皺著眉不說話,夜執陽有些無語。

“陽哥,先前要不是我在警安局打圓場,你對王把頭的動作就被警安人員發現了。”錢不庭拳頭攥緊鬆開,如此反覆,最後沉聲道:“他是個犯人,但罪不至死。”

錢不庭望著夜執陽的視線有些複雜,亦是此時,夜執陽才明白錢不庭無聲抗議的是什麼。

夜執陽搖頭直笑,示意錢不庭坐下後,手掌搭上錢不庭脖頸,錢不庭本能性地顫抖著身軀,但一想夜執陽也不會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弄死他,索性任由夜執陽施為。

片刻後,錢不庭能感覺到夜執陽的手掌有種說不明的溫熱,緊接著自己的視線一片赤紅,甚至連心臟都在劇烈跳動。

此後又過了一分鐘,錢不庭心跳又恢復如常,甚至全身溫熱,充滿了暖和而充沛的力量。

“閉合眼竅的嚇人法子,多施展對人的確不好,但一兩次卻可以明人眼目,活躍心泵。”夜執陽白了這傢伙一眼,嗤笑道。

錢不庭聞聲,臉色異常尷尬。

敢情王把頭的答案,是嚇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