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清幽深夜,兩處沉默無聲。

望著小腦袋微垂,卻連耳根子都紅了去的夏清讀,目不轉睛的夜執陽只覺得腦海中盡是這女人羞澀的回聲。

“可以嗎…可以…可…”

要說上次在夏夜莊園,他二人大被同眠時,夏清讀也只在內衣外穿一件金綢睡衣,可那兩天夏清讀實在是折騰得緊,加之他熟睡之前規規矩矩,所以過後幾天沒少安慰自己還算正人君子。

現在呢?

這個女人竟然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男士寬襯?

昨晚在電影裡,他聽一個都市渣男說過一段話:一個女人想要在衣品上誘惑一個男人,最好的選擇是什麼?

黑絲白絲漁網襪還是情趣內衣?都不是。

是反差。

張揚奔放的女子最吸引男人的,是一身修身得體的旗袍,但要穿得媚而不騷。文靜恬雅的女子當著男友的面可以大膽些,超短褲與低胸裝最是適宜。平日裡話多嘴碎的女子,要是穿著修身西服且知情而默言,男人自然會多幾分關注。

誰能想到這些話他聽著都覺得炙熱火辣,可僅是一天,平日在外談吐優雅,舉止端莊的夏清讀就給他來了這一招。

“夜公子…你、你又流鼻血了。”

望著瞪大雙眼,靈魂都像是在一瞬間被抽離的夜執陽,夏清讀的臉蛋兒越發羞紅,最後期期艾艾地道。

“嗯?”

夏清讀話罷,這位函夏國最年輕的武英冠軍貌似沒什麼反應,足足過了十多秒,夜執陽才覺得嘴唇有些溼潤冰涼,伸手觸控後像是一股狂風,瞬間消失在螢幕面前。

“清讀知道的,夜公子是習武之人,體內難免有些火氣。”

幾分鐘後,見到夜執陽清洗回來,已經躺在大床上的夏清讀不等夜執陽開口,就半掩著嫩唇解釋道。

人兒眼眸中,滿是風情的笑意。

“是的、習武之人的確…”

夜執陽鄭重點頭,話還沒說完,就見其抬手捂住清澈帥氣的臉龐。

“對不起,我編不下去了。”

“噗、”

聽到這話,夏清讀苦苦忍著的笑意終於繃不住了。

“夏清讀,這就是你認錯的方式?”

聽聞夏清讀生笑,本來還打算自學浪漫的夜執陽,覺得夏清讀已經在這條路上超了自己不知道多少里路。

這分明是對他的嘲笑。

“可是…剛才夜公子眼睛都看直了啊!”夏清讀又故意道。

“停、”

夜執陽大手擺在面前道:“夏小姐清楚,我自幼接受的都是坐懷不…”

“知道嘛,夜公子傳承的是柳下惠坐懷不亂的自律之風。”夏清讀搶著道,又問:“可夜公子覺得坐懷不亂可信嗎?”

“史書記載,如何不可信?”夜執陽梗著脖子道。

“可信?即便有位女子被柳下惠抱了一個晚上,夜公子覺得她第二天會張揚出去?”

“如果柳下惠是真實存在的,抱著一位姑娘一晚上什麼事情都發生,夜公子覺得他好意思四處宣傳麼?”

夏清讀問罷,又一臉莞爾地望著夜執陽,反觀這位對史料信任度較高的考古天才,瞳孔光芒四散,第一次有種被人問到啞口無言的窘迫。

“夏清讀,你這、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