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好像是救夜執陽於水火之中的牽繩,見錢不庭從門口進來,夜執陽頓時爽朗大笑。

反觀孫青兒,女人家轉過頭望著錢不庭,眼眸深處浮現一抹亮光,可某種矛盾的心緒又讓她臉色煩悶,隨口撇了句:“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說想別人了,錢大設計師,你臊不臊啊?”

“臊?”

回家換了身兒衣服就趕來文物局的錢不庭眉頭一挑:“也虧我是個男人,這話擱孫大千金敢說嗎?”

“錢不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果不其然,孫青兒當場就怒了。

“什麼意思?喏、孫大千金看看這杯咖啡,這咖啡要是能開口,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想陽哥了。”

對著杯碟上的咖啡努了努嘴,錢不庭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孫青兒給夜執陽獻的殷勤。

“錢不庭,你去死。”羞怒不已的孫青兒徹底成了大紅臉,二話不說就揮拳朝著連公文包都沒放下的錢不庭打去。

“孫大千金,這次我可真去醫院查了,長期三級傷創啊!”

錢不庭一聲哀嚎,連滾帶爬衝出材料室,孫青兒緊追而去。

“這女人指定有點暴力傾向,他爸要不是警安廳長,老錢非得讓她知道什麼是社會險惡。”

過了好一會兒,齜牙咧嘴捂著腰進來的錢不庭嘟囔道,連坐下椅子都倒吸口涼氣。

“錢記者回來啦。”

適時、夜執陽還沒開口,就見張來相探頭道:“今天下午我請咱們聚一聚,小陽已經答應了,到時候錢記者也得賞臉來。”

“嗯?那是自然,多謝相哥了。”

小妹一走,成了孤家寡人的錢不庭見夜執陽早已答應,連忙對張來相抱拳。

“咋回事兒?相哥要和陽哥攤牌?”

張來相離開後,錢不庭鬼鬼祟祟問道,又說:“我就離開三天,陽哥和黛姐的舉動就這麼明目張膽了?”

“你放屁。”

夜執陽臉色一黑,若非見錢不庭剛才遭一頓毒打,他都能給這傢伙一記爆慄。

“黛姐和相哥和好了,相哥這不是高興嘛!”

“和好了?”乍聽夜執陽這一說,錢不庭眼珠子瞪的明亮,差些沒讓口水嗆死,錢不庭望著書架後方無人,這才小心翼翼問道:“黛姐給陽哥表白了?”

這次輪到夜執陽神色一滯,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沒有?”

瞧著做賊心虛的夜執陽,摩挲著下巴的錢不庭又自言自語道:“按說不可能啊,黛姐之前或多或少都有給陽哥表白的意思,哪次不是愈挫愈勇,這次怎麼會這麼快?”

“難道…”

似乎想到什麼,錢不庭又斜挑起一邊眼眉,古怪望著夜執陽。

撲通、

這次,話都沒說的夜執陽直接將錢不庭的腦袋按在桌子上,一本正經地威脅道:“不管錢大設計師想到什麼都不要說出來,你只要記住,黛姐這次是真心實意地回到相哥身邊,明白嗎?”

夜執陽咧著一口白牙,神色惡狠,錢不庭連連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