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孫青兒真是陽哥的助手,這麼做自然沒有問題,可那個女人對陽哥隱晦表達得還不夠多?”

攪著酸菜魚的錢不庭直翻白眼。

“可…可這事兒?”

夜執陽皺著眉頭,想說什麼,可又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陽哥想說相互配合,對誰也不虧?”

知道夜執陽心思的錢不庭徹底樂了。

“陽哥覺得,以孫青兒的家世,除了你們的身份匹配外,她看得上你那仨瓜倆棗的感謝?”

“你這話…”

錢不庭不留情面的回答,聽得夜執陽牙癢癢,可再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腦海中又浮響起上週夏清讀對這個女人的猜測,夜執陽也清楚孫青兒想要的感謝究竟是什麼。

有句歌詞怎麼唱來著?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我給不起,於是轉身向省裡走去?

“可剛才我已經…”

夜執陽握著筷子的手掌一咯噔,筷子掉在地上發出噔兒的聲響,如同他的心跳聲。

“答應了?”

錢不庭一愣,見夜執陽面色發苦不再作聲,頓時露出看待白痴的鄙夷眼神。

“下午抽空告訴孫幹事,就說你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要多給兩位實習生學習的機會。”略作沉吟,錢不庭又出謀劃策道。

“這就完了?”夜執陽沒了吃飯的心情,錯愕道。

“到現在還沒在局裡暴露身份,陽哥真覺得孫青兒是傻子?”

錢不庭挑著眉提點一句。

“說得也是。”

夜執陽搓了搓臉龐,又望著手邊精貴的咖啡杯,轉頭出聲:“那明天錢大設計師可有什麼高招?”

“陽哥安安靜靜做自己的工作,只要讓那兩個丫頭感受到距離就行。”

錢不庭發表起自己的六饃哲學。

“那不還是一鍋粥嗎?”

夜執陽恨不得給錢不庭一巴掌,並且大呼廢物。

“這就又說到孫幹事了,下午陽哥對那女人表態歸表態,可歸根結底,孫幹事的心思也不可能因為一句話而改變,屆時她肯定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錢不庭給夜執陽投了個放心的眼色。

“這…算不算利用?”夜執陽過意不去地道。

“陽哥這腦子除了考古,真就只剩下一斤水兩斤面的天分了。”

錢不庭抬頭望著材料室吊頂,大呼悲哀。

“這是化被動為主動的謀略,謀略,謀略懂嗎?等這個專案完了,陽哥真要覺得不好意思,再感謝一下孫幹事,到時候她還不得感激涕零?”

錢不庭恨不得把解釋掰開,給夜執陽喂到嘴裡。

“錢兄真乃臥龍…不,真乃神人也。”

終於領會了錢不庭的會話精神,夜執陽雙眸明亮,低頭看著吃了一個周的魚,都覺得可口起來。

這一天,對孫青兒實在不太友好。

經歷了夜執陽答應自己相互配合的暗示,經歷了與李黛相視無言的冷漠,下午停雨,人兒心情好不容易回暖,夜執陽又給她來了一記晴天霹靂。

下班前的最後一個小時,孫青兒紅著眼在局裡找錢不庭的身影。

她總覺得夜執陽之所以改變主意,全拜那個傢伙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