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我都替陽哥來榆市感到憋屈哩。”

下班,行走在鋪滿夕陽餘韻的街道上,與夜執陽並身前行的錢不庭嘖嘴笑道。

“這是哪來的感慨?”

聞言,夜執陽神色一愣。

“就是今天的事兒咯,其實我能明白陽哥的想法,午飯那會兒陽哥道出猜想,是想著黛姐他們能夠自行分辨設想的合理性,只要合理,這對他們找尋線索無疑有所幫助。”

“誰能想到黛姐他們還好,林局、張主任和李主任倒是端不穩了。”

話罷,錢不庭無奈搖頭。

考古這行最害怕一家之言,尤其是正進行考古工作時,集思廣益得到的方向定然更加穩妥,可張之路三人只將寶押在夜執陽一人身上。

揹著這份兒壓力,夜執陽不心累才是怪事兒。

“我這人沒什麼虛榮心,也不倔強,如果小方向錯了,及時糾正就行。”

沒想到錢不庭能想到這些,夜執陽感動之餘,反過來安慰起這個傢伙。

片刻之後,夜執陽就不想安慰了。

“難怪陽哥能無視黛姐的動手動腳,連孫青兒的嬌聲嬌氣也能當作耳旁風,大心臟的男人,誰不喜歡?”

錢不庭揶揄起夜執陽。

“錢大設計師上綱上線的情況很嚴重啊!”夜執陽知道錢不庭在說什麼,白了這傢伙一眼。

以往與夏清讀在一起喝茶,偶遇天雨,他也抱過夏清讀,避免髒了那個女人價值十大幾萬的鞋子,莫茜就更不用說了。

簡單的身體接觸,錢不庭也要這麼敏感?

“我上綱上線?黛姐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況且還在一個材料室。”錢不庭頓時樂了,又撇嘴道:“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陽哥和黛姐有什麼暗中交易呢。”

“滾、”

夜執陽大感頭痛,抬腿就給這傢伙一腳。

“行行行,黛姐咱先不說了,可陽哥就不奇怪,前天大庭廣眾之下,孫青兒好不容易才在陽哥這裡得到一次邀約機會,今天下班機會正好,為什麼她沒開口?”

“你這…展開說說。”

聽錢不庭越說越玄乎,錢不庭眯起眼眶,也有些好奇。

“陽哥知道養魚吧。”

錢不庭道:“魚苗到手丟進塘裡,等魚長大了再撈出來,到時候不管是吃還是賣,都只賺不賠。”

“吊著?”

夜執陽納悶兒道。

“不是吊著,而是缺少餵魚的過程,要我猜啊,孫青兒這段時間都不會邀請陽哥,但一定會在陽哥面前表現得越來越好,時機一到…”

說到最後,錢不庭做了個提竿收魚的工作。

“嘶~說的可真嚇人,錢大設計師沒少養魚啊?”

夜執陽抖了抖身子,挖苦起錢不庭。

“這都是經驗,經驗。”錢不庭著重強調。

與夜執陽接觸這麼久,拋開工作方面他挑不出絲毫毛病,生活方面,夜執陽充其量算是湊活。至於感情,莫茜與夏清讀的事兒夜執陽談之甚少,他不好判斷,可在與李黛和孫青兒的接觸上,他覺得夜執陽有種順其自然的無所謂。

問題是…李黛和孫青兒還能無所謂?

“慢慢學,時間還長著哩。”夜執陽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什麼,又轉過頭盯著錢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