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下午七點。

見梨花帶雨的莫茜終於上了飛機,夜執陽第一次有種放聲高歌的衝動。

這個週末,實在難捱。

機場出口,百無聊賴地將菸頭扔進菸灰筒,夜執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駐望著西山的半落夕陽,一種大氣荒涼的情緒油然而生。

並非莫茜離開,也並非他從繁華的海市來到榆市工作的孤寂,似乎西北的天空、空氣、風兒無不流淌著古時邊塞的瑟瑟氣息。

“夜公子,請上車。”

恰在夜執陽自得其樂時,身邊,一輛轎車突然停下,望著與自己對話的傢伙,夜執陽高大身軀沒有由來的一個咯噔。

夏清讀的保鏢,張哥。

“張哥這是…”

夜執陽嘴角抽搐,見車後座沒人,坐在副駕駛座更是一臉古怪。

“夏小姐昨天已經離開了,特意囑咐我莫小姐離開後,來機場接夜公子回去。”稱呼張哥的中年男子笑著解釋道。

話落,夜執陽臉燙得直拍額頭…夏清讀不來這一出還好,這樣顯得自己很渣啊!

“夏小姐沒說別的?”

與一位保鏢能聊的話不多,夜執陽將話題轉在夏清讀身上。

“小姐說,以後不會再貿然打擾夜公子。”

張哥話落,餘光掃在夜執陽臉上,卻見這位考古天才神色有些失落。

“若是約見,小姐會提前告知。”張哥這才補充一句。

夜執陽面色好轉,可似是想到什麼,又機械性轉過頭望著開車的張哥:“所以…從前天晚上結束,張哥就一直跟著我?”

這位保鏢是部隊偵察王牌出身,若是潛心隱藏,他真不一定能發現,況且這兩天自己又被莫茜折騰得神經衰弱。

“咳咳…”張哥臉色一紅:“我的底線是到樓底下。”

簡言之、夜執陽與莫茜真在房間裡做了什麼,他也沒上樓,自然也沒聽到。

“對了,小姐讓我把車留下,這是為了夜公子日常上班和出行方便。”

適時,張哥又道。

“張哥,這…我…我一個大男人很難堪吶!”

知曉張哥清楚他與夏清讀不少事情,夜執陽嘆了口氣,收了這車,不明擺著他是個小白臉兒嘛。

“透過小姐,我與夜公子接觸的也不少,知道夜公子若是想賺錢,僅憑功夫底子所賺的財富,就是別人一輩子不敢奢望的。”

張哥笑了笑,倒不是恭維夜執陽,緊接著又說道:“對了,小姐說一會兒回去,希望夜公子能給她回個電話。”

……

視訊通話裡,夜執陽與夏清讀四目相對,手機那頭的人兒嘴角逐漸翹起弧度。

“夏小姐,這輛車讓我很惶恐啊!”

先前縱使他百般推辭,張哥還是將車鑰匙留了下來,問題是他來榆市文物局工作才兩週,第三週便開著一輛百萬級別的賓士上班…夏清讀生害怕他不被組織調查?

“夜公子是打算和清讀聊這些俗物?”

夏清讀黛眉微挑,略有些不滿。

“這不是俗不俗的問題,而是…”

夜執陽撓了撓頭,正打算說無功不受祿時,夏清讀又呡唇一笑:“而是夜公子還不懂得等價置換的道理。”

“等價置換?”

夜執陽一愣。

“很簡單啊,可能我需要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只能由夜公子回答,偏偏這個答案又值這輛車。”

“所以,夜公子不賺,我也不虧。”

夏清讀今晚在家休息,身著金綢睡衣,人兒單臂托腮,側著腦袋望著夜執陽時,胸前大片雪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