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林堂道出心頭所想。

“那要是野耗子被抓住,卻還得不到玉璽的訊息呢?”這時,李亮忍不住問道。

“兩種可能,一是玉璽還在他們手裡,畢竟玉璽這種級別的文物,沒點兒大心臟,道上的人根本不敢接手,所以他們會等到咱們這邊蓋棺定論,才敢放出風聲尋找買家。”

“這種事兒只能警安局去處理了。”夜執陽淺噓一聲。

“第二種麼…墓宮真的沒有玉璽。”

“按照那二老的意思,那二流子是在開墓之前,就唸叨著地底下有玉璽,可沒開啟墓的說法,當不得準確依據。”

夜執陽搪塞道。

“小陽還真是理性呢,唉,發現這麼大的墓宮,要是有玉璽作襯,那就更好了。”

李黛雙手托腮,感嘆道。

“嘁,這話我都能替小陽回答。”

誰知夜執陽還沒開口,張來相倒是眼光一亮。

“怎麼說?”夜執陽輕笑道。

“我們始終是發現者和研究者,不是理想主義者和創造者,能發現文物更好,可更重要的,是依靠手頭的文物,儘可能地還原文物背後的歷史真相,小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張來相話罷,很是得意地朝女友身邊挪了挪身子。

“很有哲理。”

夜執陽與李林堂饒一怔,不約而同的點頭。

夜執陽愣神是因為,這個平日不大發表意見的同事,竟然會道出著名考古學家李濟《考古論文集》的原話。

李林堂則懷疑張來相這話是對他說的,畢竟連他都深陷玉璽念想而無法自拔。

“就你有能耐。”

李黛一時間哭笑不得,狠狠白了男友一眼,車內氣氛這才輕鬆不少。

……

夜入九點、與師父透過話的夜執陽狠狠落了口氣。

打小在門裡長大,要說對那位七旬老人的養育和授藝之恩,夜執陽自是感恩戴德,可就是怕啊!

自有記憶以來,他就沒見過師父他老人家笑過,反倒是練武但凡出點兒差錯,他就能被師父拿皮鞭抽得滿院打滾兒。

即使隔著數千裡,這一通問候電話都讓他膽戰心驚。

“莫老頭,近來身體可好?”

與恩師莫子揚聊天,夜執陽就沒有什麼顧忌,這倒不是他目無尊長,想當初他跟隨莫子揚學習,自己畢恭畢敬時,那老匹夫就一直板著臉,直言自己可以用年輕人的方式與他相處。

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甚至在老師莫子揚身上,夜執陽能體會到師父從不會給予他的溫暖。

“前天不是剛聊過嘛,掛了掛了。”

莫子揚那邊一陣吸溜吸溜聲,應該是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