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春天到了呀,都說這是什麼季節來著?”

李霄一聽,忖道,難不成是交往的季節?或者是交那啥,不過總歸是不能說的。

沉吟片刻,李霄才道:

“是了,是該娶媳婦的季節了。”

趙婼香腮一紅,直直紅到白嫩耳根處,她自然明白李霄的話外之音。

啐了一口,趙婼才道:

“就會說些不堪入耳的,有賊心沒賊膽!”

李霄忍俊不禁,這才說道:

“你是想,是否要重新掌權,此時外商入杭,杭商雖然根深蒂固,但是內鬥卻甚,是否怕穎兒不是對手?”

“嗯。昨日也和李月她們說了半響,李晴的意思我也明瞭,暫時放下芥蒂,練手抗外,她到是聰明,瞭解風雲變化,但是除她之外,其餘人不堪大任。”

趙婼託著香腮,眸中有些憂慮,也虧的李霄識時事,能懂她。

“無需擔憂,打鐵還需自身硬,任誰想來試試,都得掂量掂量。卻也不可置否,總會是優勝劣汰,這是天道常理,有些事情你想做也做不到。”

李霄品著茶水,神情淡然,彷彿置身事外。趙婼的問題,也的確是這個道理。

不過她苦心經營商號多年,費盡心血,若是轟然倒塌,她豈能甘願?

不過趙氏商號偌大,各方面營生都有參與,就算不是承天柱,也不是那麼容易倒塌的。

不過缺點是經營駁雜,僅有幾樣專精,趙婼想,是否要放棄一些利潤少的,專攻吃喝拉撒等人們不可或缺的。

這個想法一說出,李霄直接搖頭。

“博多卻是很大優點,客人一入商號,所需皆有,無需各方奔走,能留住客人。”

趙婼卻道:

“話雖如此說,但若是有人專精一樣,豈不是讓我漸漸腐朽,從而崩塌?”

趙婼所擔心的,也不無道理,若有上幾個會做生意的,多多少少也會搶著客流。

李霄卻笑道:

“著相了不是,你總把自己當作局內人,自然卻看不到這一局。看來這陣子你也不是多悠閒,即便撒手不管,卻也心牽其上。”

“撒手,哪有那麼容易?”趙婼哼哼。

李霄笑了半響,這才說道:

“任你天塌地陷,我自佁然不動,才是大道。任何來商,無需多管,放縱其心,任其發展。”

“笨的,讓他做也做不成。聰明的,即便引了客流,也不過爾爾,絕不可能一下就成就大商之道,故此你可放其做大一些後,學習其規模發展以及運作過程,從而青出於藍,再加上你見識繁多,他們的源頭也能看清,故此等你學會,餓死師傅。”

“趙氏商號根深蒂固,短時間內不可能會被侵擾根基,而你卻能短期間內看透其他人的路子,一拳打出。”

聽到李霄侃侃而談,趙婼眼中越加明亮。

“對啊,都怪我,最開始我便是學習他人,如今做大了,怎的就忘了呢。”

李霄笑道:

“學而不用,是為朽木,即便熟讀四書五經,倒背古來文章,若無法創出自己的東西,也等於白學,不甚大用。但凡承天者,莫不是有自己的專屬。”

“不錯不錯,我看中的人,就是厲害呢。”

趙婼攬著李霄胳膊,輕輕靠過去,在李霄臉上留下香吻。

“還有更厲害的呢,晚上給你見識一番。”

李霄心如平靜的湖面,砸入巨石,頓時掀起驚濤駭浪,若非此地不適合,恐怕已經給此女一番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