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發現這就像是一個小巷子,比李霄鋪子所在的太平巷還要窄不少,兩側也就丈長。

至於應試的地方,就是在兩側的隔間中,大小如廁,裡面還有著灶臺煙囪等。

一般情況下,應試為數日,這數日不論是吃喝拉撒,休息,都要在隔間中。

在貢院前後兩端,都有一大型水缸,若是用水,取缸中便是。

總之看著,就極為辛苦。

這貢院倒像是那龍門。

一躍入了龍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若是越不過去,將會被打落凡胎。

在門前,已經有不少考生進入了。

有的人,嘻嘻哈哈、毫不在意,有的身形消瘦,面露擔憂。

也有成群結隊的,身著豪奢,滿身金銀,似乎對應試不是很在意,

也有的一群結伴書生,雖然衣著凋敝,但是相互之間卻滿是自信與嚮往,一身才氣衝雲霄,滿腹墨水漲船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李霄看著形形色色的考生,不免嘆息。

這應試,重要與否得分人,有人將此希望放在了上面,而有的人,根本沒當一回事,僅僅是今後仕途的一步路而已。

趙婼也點頭道:

“荀子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也幸虧,子晉與白甫都不是這等人,不然這輩子沒什麼出息。”

李霄看著大才女,無奈道:

“怎麼,人家無需應試,也當富裕一生,怎麼還沒出息了?”

趙婼卻是輕聲道:

“雖然我見著這些人面生,但是就算他們的爹來了,見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的,他們生死全部掌握在我手,更何況他們了,有什麼出息?”

“再者說,富甲一方,子必然不如父,這幾乎是魔咒,向來唯有盛極而衰,衰極而盛,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可不會考慮怎麼發展自家的生意,反而是享受生活,到了孫子輩,家裡基本差不多了。”

“而如子晉與白甫,將來就算是我,不也得喊一聲大人?這才是男兒之路啊。”

聽到趙婼的話,李霄頓時走過去,一把攬住了她的肩頭,讓 她一驚,卻未阻攔。

“幹嘛,這麼多人呢!”

李霄靠的很近,邪邪一笑道:

“這麼說,你家丈夫我,不是大好男兒了?”

趙婼一聽,臉頰羞紅,頓時拍掉了李霄的手,說道:

“你若是入仕途,蘇大人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你不願罷了,他們還在凡間爭渡,你早已是那天上人了。”

李霄不自覺,又將大手撫在了趙婼細柳腰肢上。

“嘿,這話我愛聽,我媳婦誇我呢。”

“說這些早不早!”趙婼翻白眼,沒辦法,他喜歡就讓他摟一會吧,別哪天餓了飢不擇食,他身邊可是有好多漂亮丫頭呢。、

“對了,白甫和子晉呢?怎麼沒見,總不能睡過頭了吧?”

“他們是第一個進去的,原因是昨晚高義就沒睡,他其實最關心的就是子晉,天剛濛濛顯露魚肚白,高義就去將兩人接到這來,又派人給我送去了信,這個點,高義應當在上面休憩呢。”

趙婼指了指後面一家客棧,李霄這才明白。

當初,柳高義作為第二位客人,回去之後直接拉著隴子晉來到自己的鋪子,從這點便能看出。

兩人說著,小丫頭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站在兩人後面,露出小腦袋。

如今街上幾乎都是學子,或是其家屬,就算有馬車,都停在了街邊。

突然,遠方傳來馬車嘶鳴,以及喊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