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心細,心狠手辣,做事滴水不漏,功夫也堪稱一流,是個獨擋一面的人才。”

葉千羽評定之後有些好奇的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司空摘星老神在在的道:

“你沒想過,卸任巡按之後該做什麼嘛?你就沒有自立門戶的打算?想要自立門戶,這個李小新和他的五指就是不錯的班底啊!”

葉千羽苦笑道:

“話是不錯,但是我們能給他的待遇絕對不會比東廠更高。你覺得能離開東廠加入我們?”

陳瀟來了精神:

“收買不了,還可以逼他加入,你不是跟叛巫熟麼?弄點藥給他喂上,就算他再怎麼三貞九烈,也得乖乖就範。”

葉千羽指著陳瀟愣了半天:

“你真缺德!”

“近墨者黑啊!”

陳瀟無奈的一句話,憋得葉千羽半天沒喘過氣來。

半年前的江陵府,連著下了半個月的暴雨。

尤其是今夜,雨大得就像是龍王翻身時把天給撞了窟窿,雨水打在地上都能濺起陣陣青煙。

松油子浸過的火把,舉在雨裡一樣著不起來。

那隻在雨夜裡進行的車隊,只能靠著閃電劃過長空時的那一絲光亮摸索著前進。

上百輛馬車就這麼穩健詭異在乍明乍暗的黑夜中緩緩前行,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君群幽靈在雨夜中游蕩。

可是,就這麼一隻秘密行進的車隊,也沒逃過有心人的眼睛,常年做江湖買賣的人,都能從車輪的印記上分辨出貨物的價值。

在實土上滲進去兩寸的車轍,只能說明車上拉的全都是黃金,貨真價實的黃金。

忽然,一道劇烈的閃電劃過長空,將方圓百里照得亮如白晝。

尾隨在車隊後面的江湖朋友,猛地看見成隊甲士像是泥塑般的站在江陵金庫外圍,手裡長槍在閃電的映照下閃成了一溜寒光,隔著幾里都能感到對方的肅殺之氣。

幾個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大氣都不敢亂出,一個個趴在雨裡等著車隊進了金庫,才敢慢慢退走,生怕一個不留神被那些甲士發現,亂刃分屍。

金庫內院的江陵府尹陳棟,雖然打著油紙傘,全身上下卻仍然像是被水泡過了一樣,難受得要命。

司庫王瑜低聲道:

“大人,這裡交給下官就行,您還是......”

“不行!”

陳棟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朝廷稅金容不得半點閃失,不看著黃金入庫,親手鎖上庫門,本官放不下心。”

“是!”

王瑜也不再堅持,跟著陳棟一箱箱的清點起黃金。

就在他們鎖上庫門的那一剎那,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就像在他們身邊閃過一般,把黑夜中的人影照得鬚髮畢現。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見,金庫的箱子上坐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那人用手撐著箱子蓋,半俯身子像是被水淋透的頭髮直直的垂在臉前,水珠子順著他髮梢噼噼啪啪的滴在地上。

更可怕的是,他垂在箱子前面的褲管裡竟然伸著兩隻人手!

“啊!”

王瑜被這道人影嚇得不輕,忍不住叫出了聲來,等他在仔細看時,箱子上卻變得空空如也。

金庫也跟著一下子暗了下去,黑漆漆的庫房裡除了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堆四四方方的黑影,其餘什麼都看不見了。

可是王瑜卻總覺得,有個人站在箱子背後陰冷的盯著自己,盯著他身邊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