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讓羅文衝以朝廷律法渡劫成功,他就會成為朝廷氣運中的一大破綻,有朝一日甚至可以挑戰皇權吶!如果可能,我還真不想去惹這個怪物。”

涼州知府顯然沒有聽見方滄海在說什麼,湊上前去奉承道:

“大人,涼州夜裡寒氣太重,下官略備薄酒給大人暖暖身子,如何?”

“也好,也好......”

方滄海平日裡對這種官場應酬極為反感, 今天卻迫不及待的想喝上兩杯, 大概也有給自己壓一壓驚的意思。

連著三杯酒下肚,方滄海才覺得剛才要冷透了的身子稍稍暖和了一點。

他看著涼州知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本官失儀,倒是讓年兄見笑了。”

“不敢.....不敢......”

“大人一”

涼州知府指著方滄海的脖子,抽筋似的抖個不停。

方滄海下意識的向脖子上抹去,一股子溫熱的血流卻順著他的手指頭淌了下來:

“我一我一”

方滄海一手捂著脖子,一手猛的扣住了涼州知府的手腕,五根手指都扣進了涼州知府的肉裡。

“別抓我一”

涼州知府嚇得心膽俱裂,仰面向後倒了下去。

“咣噹!”

知府邊上作陪的師爺,眼看著方滄海的椅子背掉到了地上,緊接著他上半截身體就被摔倒的涼州知府拉到了桌子上。

只剩下腰部以下還坐在椅上,狂噴鮮血。

方滄海的上半截身體在桌子上爬了幾下,從桌子另一邊探出的腦袋,“啪嗒”一聲掉了下來,正砸在涼州知府的懷裡。

知府大人抱著人頭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還算清醒的師爺,想昏卻昏不過去,只聽見雅間外面噴血聲音噗噗亂響,慘叫聲此起彼伏,一道又一道的人影隔著窗戶摔倒了下去。

終於,一個撲倒的黑衣衛撞碎了房門從外面摔進了屋裡。

那人雖然還在抽動卻已經離死不遠, 一尺多高的血柱從他背後像箭一樣噴在地上, 看上去就像是剛被利箭貫穿了身體,可他附近卻連一點箭影都找不到。

其他黑衣衛也都帶著箭傷似的傷口倒臥在地上,箭傷的地方跟他們射中位置一模一樣。

城外,帶著羅文衝首級趕往護龍山莊的黑衣衛,驀然間覺得胸口一疼。

低頭看時卻見自己胸前血箭噴射幾丈,皮肉飛離身軀的劇痛也同時從他背上傳了過來。

接近胸口又是一涼,陣陣涼風從他胸前直透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