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見道長落水之後,也顧不得再管別人,心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快逃!”

空見手腳並用的分來波浪,如同梭魚一般在水中飛射逃逸。

他還沒衝出多遠,就覺得體內氣血翻騰不止。

一種用力過猛的窒息感直襲心頭,彷彿再不停下來換氣就會暴血而亡。

空見道長剛剛浮出水面,換了口氣,就覺得背後壓力漸增,似有一個龐然巨物站立在他身後,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自己。

“跑得不慢嘛?”

船伕的聲音飽含著戲謔道:“你那些弟子沒幾個比你快,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空見道長只覺得背心上被人重重的拍了一掌,帶著噴出的鮮血順水劃出了幾丈,飛一般的落向了河灘。

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見船伕繼續追殺。

同時,不知怎麼掙扎出水的人,也陸陸續續的爬到了空見附近的河岸上。

唐帥說到這裡,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們上岸之後,就一直在河灘上打轉兒,不管怎麼跑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們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就剩下我們四個,我本來以為這回完了,沒想到,卻看見了一絲光亮,我們就往有光的地方拼命跑,最後,就看見了你們。”

“哦!”葉千羽道:“你說空見道長是被人打上岸的?你看清楚了?”

“很清楚!他就離我不遠。”

唐帥肯定的道:“甚至連那個船伕和他說過什麼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照你這麼說,這個船伕很詭異,應該用的不是中原的武功!”葉千羽分析道。

空見道長頓時怒道:“葉大人,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貧道與那異域邪道勾結不成?”

“沒有!”葉千羽不緊不慢的道:“我只是覺得奇怪,那船伕為什麼不把你拉到水裡,反而是打到岸上?”

空見勃然大怒的撕開道袍:“難道貧道身後的掌上是假的不成?”

“抱歉。”

葉千羽拱了拱手:“捕快做的久了,什麼都想懷疑一下,道長不要介意。”

空見道長仍然不依不饒道:“說道懷疑,貧道倒是覺得葉大人更為可疑,你在官道上為什麼對我弟子出手。”

“不出手等著中招啊?”

陳瀟也來了火氣:“那倆人從飛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我們不下重手,不是等著被人偷襲麼?還江湖名宿呢?怎麼四五六都弄不清?”

“你敢羞辱貧道?”

空見騰地站了起來。

司空摘星急忙打起了圓場:“道長息怒,陳大人這人魯莽慣了,何必跟他動怒,在下替他給你道歉了。”

“哼!”

空見冷哼一聲坐了回去。

陳瀟還要再罵,卻被葉千羽拉住了胳膊。

全場也頓時陷入尷尬的寂靜。

還是司空摘星打破了安靜:“葉兄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葉千羽道:“接著去唐門,告訴大夥收拾下東西,等天一亮,就趕去最近的衛所,這回咱們走兵道。”

“走兵道,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也更安全些。”

司空摘星贊同道:“我這就讓重山去安排。”

“等等。”

葉千羽叫住了司空重山,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