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成周身巨震之間,無力的垂下頭顱:“代老夫拜謝皇上。”

葉千羽卻絲毫不敢放鬆:“毛大人從陳瀟懷裡拿鋼針,釘他後腦!”

毛襄從陳瀟懷裡摸出鋼針,以手做錘子一下又一下往楊學成後腦上釘了下去。

葉千羽眼見七寸長釘一點點沒入楊學成的腦袋,整個心卻在隨著毛襄捶打鐵釘的聲音一下下的震顫。

他已經撞開了牢房,等於替楊學成把陣法弄出了缺口。

一旦楊學成拼死反撲,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在直到鋼針從楊學成前額上透出, 他都沒有絲毫反抗。

陳瀟只覺得手裡一輕,就見楊學成軟倒了下去:“他死了麼?”

“死了!”

葉千羽像是虛脫了一般,癱倒在楊學成屍體旁邊。

陳瀟見葉千羽鬆手,也跟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嚇死我了,這老貨哪怕有半點求生的打算,咱們幾個就得全都交代在這兒, 兄弟,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反抗?”

“我在賭!”

葉千羽灌了兩口酒才喘著粗氣道:“你不是說過麼?那些大儒把清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楊學成雖然有私心,但是忠君,忠臣的思想卻在他腦袋裡紮了根,所以我才拿這件事兒刺激他,打垮他精神,只要他一心求死保全清名,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葉千羽說著站了起來,伸手捏向楊學成腦袋後面的鋼針。

誰知他剛剛把鋼針拔出半寸,一縷血光就像靈蛇般射向了他腰間的避毒珠。

避毒珠微微一亮,把血光吸進了進去。

整個過程都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葉千羽自己,陳瀟和毛襄也僅僅是見到楊學成的屍體上噴出了一股血流。

葉千羽臉上沒動聲色,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到底怎麼回事?

葉千羽低頭沉思中不知不覺的出了詔獄。

早就等在外面的趙全鐸幾步搶了上來:“葉老弟,你總算出來了,快幫我去勸勸全武吧,他跑到玄武湖邊上等一個叫江玉燕的女人,都要瘋了!”

“走!”

葉千羽二話不說,帶著陳瀟趕去了玄武湖。

果然看見趙全武形單影隻的站在湖邊, 一動不動的看著水面,像是在等待著誰的出現。

他在湖邊站了一天一夜,也有人在暗處陪了他一天一夜。

藏身在暗處的移花宮宮主邀月,向她身邊的江玉燕道:“不出去看看他麼?”

“不用了,我已經夠連累他的了,若不是我被明教的人捉拿,也不會連累他和葉千羽幾人。”

邀月道:“你的選擇很明智,你的體質非常適合修煉我移花宮的絕學,等你變強以後,才能名正言順的和他在一起,趙家的大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我明白,我明白......”

江玉燕的淚水模糊了趙全武的身形,可他卻深深的烙在江玉燕的心裡,無論生死輪迴,還是天堂地獄。

邀月輕撫江玉燕的肩膀道:“既然不想見他,就先走吧!他的朋友已經來了,我們能瞞過趙家兄弟, 卻瞞不過六扇門的捕快, 如果趙全武要求, 他們很可能會把你找出來。”

江玉燕擦乾了眼淚轉身離去, 離去得如此絕決,如此乾脆,她不敢回頭,她怕回頭的一剎那,她的心會忽然粉碎她的世界會忽然崩塌,她的腳步會不忍離去。

她要變強,等她在出現時能夠名正言順的和趙全武在一起。

“趙兄弟!”葉千羽走到趙全武身後,拍拍他的肩膀道:“她已經走了。”

“什麼?”趙全武一個激靈,轉過身握住葉千羽的手道:“她...她走了?她為什麼要走?”

“唉!”葉千羽微微嘆氣一聲。